“不管在任何時候,我都不會放棄希望。當(dāng)日寇占領(lǐng)我國大部分領(lǐng)土的時候,我們堅持下來了,現(xiàn)在,我們國家正在摸索自己的道路,其中有荊棘,有坎坷,有陷阱,有時候我們甚至找不到前進的方向,但只要我們確定了目標,哪怕前面是狂風(fēng)暴雨、刀山火海、懸崖峭壁,只要我們勇敢、勤勞,我們就一定能找到前路,走上一條康莊大道。”李旭東斬釘截鐵的說道。
“我這次回來,是站在局外人的角度看待問題的。只有跳出三界外,不在五行中,才能真正感受這個社會。國家要發(fā)展,就必須要做出改變,計劃經(jīng)濟缺少活力,那就該加上市場經(jīng)濟作為計劃經(jīng)濟的補充。小趙,你逛了幾天街,內(nèi)地的商品要是放到香江,你認為哪些商品具備競爭力么?”
趙雅芝搖了搖頭,如果不談愛國心的話,除了一些耗時費力的手工藝品和農(nóng)產(chǎn)品,她寧愿購買國外的商品。
“內(nèi)地的生態(tài)屬于原生態(tài),就連平衡都是脆弱的。既要保證國有企業(yè)的生存,又要讓這些企業(yè)在市場經(jīng)濟的浪潮中得以保存,我們首先要做的就是轉(zhuǎn)變思想,學(xué)會尊重知識產(chǎn)權(quán)。你知道我最相信什么嗎?我最相信的是國人的聰慧?!?/p>
“我們古人的聰明才智從來就不弱于現(xiàn)代的我們,只是儒家,這可恨的儒家把我們的創(chuàng)造力全給毀了,從四大發(fā)明到現(xiàn)代技術(shù),就因為儒家把發(fā)明創(chuàng)造說成是奇技淫巧,這才使得我們相信萬般皆下品,惟有讀書高。而讀的那些書,也不過是后人強加給古人的解讀?!?/p>
“歷史很多時候就是一面鏡子,幾千年來,我們一直走在古人的足跡里,從未真正的向外踏出一步。那些統(tǒng)治者只不過是根據(jù)自己的需求做出一些微調(diào),就為了鞏固自己的政權(quán)。小趙,這個世界的聯(lián)系越來越緊密了,我需要關(guān)起門來沉淀、積累和總結(jié)。除了必須要見的人之外,其他事情我一概不理。別人來找我的時候,你可以向人說清楚,我正在閉關(guān)悟道?!?/p>
趙雅芝似懂非懂的蹙了蹙眉,她完全就是不明覺厲的狀態(tài),搞不懂李旭東到底想干什么。
“好的,爺,您不是真的閉關(guān)修煉吧?”
“想什么呢,我只是想寫點東西,把我心里所希望的那個社會描繪出來,僅此而已。”李旭東也知道,所有的社會問題都不是單獨存在的,自己想要解決所有問題,完全不可能。只是盡人事聽天命,能讓國家在發(fā)展中少走些彎路,就少走些彎路吧。
離開滬市之前,李旭東擔(dān)心南方姑娘過不慣北方的日子,特意弄來了足夠一個冬天吃的綠菜和水果,還在海上待了兩天,弄了不少海鮮,把空間撐得滿滿當(dāng)當(dāng)?shù)?,這才去了四九城。
津門是李旭東帶著趙雅芝經(jīng)過的第二個直轄市,如果有哪個城市敢和滬市的十里洋場相比,那這個城市無疑就只有津門了。
津門有條街,當(dāng)年牛到什么程度?有人開玩笑說,這街上的金條白銀要是融化了,能把整條路鋪滿,小孩丟個銅板,都怕砸到誰家的金磚。
曾經(jīng)的“東方華爾街”,當(dāng)時還叫紫竹林村,就是個城外鳥不拉屎的破地兒。轉(zhuǎn)折點,是1860年。英法聯(lián)軍的炮火,不僅轟開了大清的國門,也把津門的命運徹底改寫了。
津門被迫開埠,英、法、美先挑地盤,緊接著,日、德、俄、意、奧、比,像聞著腥味的貓,一個接一個地跑來。城外的荒地,瞬間成了列強的自助餐,咔咔一頓瓜分,最后租界地的面積,竟然比天津老城還大了八倍。泥濘的土路,一夜之間,開始長出西式的洋房和店鋪。
法國人管自己的地盤叫“大法國路”,英國人那邊呢,叫“中街”,也叫“維多利亞道”。兩公里不到的街道,從萬國橋(現(xiàn)在的解放橋)一直延伸到利順德飯店。路兩邊,哥特式、俄羅斯風(fēng)、古典主義,各種風(fēng)格的建筑爭奇斗艷,簡直就是個萬國建筑博覽會。
最早的金融玩家,是英商匯豐銀行,這個當(dāng)時金融圈的“扛把子”,在中街開了分行。每天早上,全天津的錢莊老板都伸長了脖子,等著匯豐銀行門口掛出當(dāng)天的外匯牌價,那才是金標準。天津的有錢人,寧可不要利息,倒貼保險費,也要把真金白銀存進匯豐。為啥?就圖一個“穩(wěn)”字。
有了帶頭大哥,小弟們能不跟上嗎?短短幾年,麥加利、華俄道勝、德華、正金……一堆洋銀行,揣著鼓鼓囊囊的資本,在這條街上安營扎寨。到了1934年,光外國銀行就有17家,總資本高達四億三千萬。這陣仗,簡直就是要把全世界的錢都吸過來。
外國人在津門的土地上吸金,華夏本土的也不是吃素的。北方的“北四行”——金城、鹽業(yè)、中南、大陸,也把大本營搬了過來。
大法國路和中街連成一體,這里成了全天津,乃至全中國最紙醉金迷的地方。銀行、洋行、飯店、俱樂部,擠得密不透風(fēng)。白天,這里是資本的戰(zhàn)場,晚上,就成了名流的銷金窟。美國海軍俱樂部、法國總會,燈紅酒綠,夜夜笙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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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旭東帶著趙雅芝,認真的感受著這座在華夏歷史上還算很年輕的城市,李旭東是用心去看,趙雅芝則是用眼,用手,用買買買、吃吃吃去感受這里的文化。
“爺,我不能再吃了,我要減肥?!?/p>
“嗯,我支持你減肥,但是總餓著可不是減肥,你得吃飽了才有力氣去減肥?!边@話要放到二十一世紀說,那就是老梗了,可放到七十年代,誰能不覺得李旭東幽默?
“那今后我就嘗個味兒,吃不完的都給您吃?!壁w雅芝撅著小嘴,浪費糧食會被自己從內(nèi)心深處自己譴責(zé)自己,可美食的誘惑,年輕的趙雅芝怎么也抵擋不了。
“吃吧,北方到了冬天,就只有土豆蘿卜大白菜了,南方的那些綠色菜肴,你就吃不到咯。動物都在這個時候增肥,就為了抵御北方的寒冬。你要是太瘦了,一陣西北風(fēng)就能把你刮跑?!崩钚駯|笑著說道,香江人本就不胖,到了內(nèi)地,也幾乎見不到胖體女人,家里有個小胖妞也不錯。
在津門淘了些特產(chǎn),一群人的錢還有一半用不出去,錢經(jīng)用是一回事,沒地方好用錢也是最主要的問題。
一行人沒再逗留,上了前往四九城的火車。短途列車沒什么講究,大家坐在硬座車廂里,幾個負責(zé)警衛(wèi)的就分散在他倆的周圍。
“爺,這車廂的味道一點都不好聞,我瞇一陣子。”趙雅芝有些疑似懷孕的狀態(tài),生理期沒來,還有些嗜睡。
“你休息吧,我和對面這位小哥聊聊天。”就連李旭東自己也不記得,自己是什么時候開始沒有和陌生人說過話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