韓東則看了一眼地上的陳醉,上前一步,將他扶了起來:“不管多么艱難,今日為師都要帶你殺出一條血路,即便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?!?/p>
“那還等什么?那我就成全你們吧?!绷讚]一揮手,示意門下弟子動手。
大戰(zhàn)一觸即發(fā)。
然而,陳醉卻忽然用盡全身力氣將韓東推開了,因為反噬,自己又跌倒在地。
韓東準(zhǔn)備上前再扶他。
陳醉卻厲聲喝道:“韓東,你站住,你別假惺惺的了。殷勤老兒說的話我都聽到了,你跟他一樣,都是想利用我,現(xiàn)在看到我落魄了,有的落井下石,有的袖手旁觀,而你,你們,到底想跟我玩什么?還覺得我有點利用價值?”
韓東一時愣在原地,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陳醉竟然直呼他的名諱,還叫得那么大聲,不僅他聽到了,大家都聽到了。
他怎么敢?
錢一多和孫濤也覺得不可思議,師弟這是怎么了?被人把腦袋打壞了嗎?他怎么會認(rèn)為我們這是要利用他呢?
我們難道不是冒著生命危險來救他嗎?
“師弟,你怎么能這么想師父?師父一向?qū)δ阋暼缂撼鎏蹛塾屑?,你怎么能將利用這種詞放在師父身上,再說我們長期以來,利用你什么了?”錢一多憤然說道。
“哈哈哈,不是利用?咳咳咳,”陳醉笑著笑著,吐了一口血,又繼續(xù)說道,“你們不是利用?難道還真把我當(dāng)徒弟?師弟?得了吧,我早就不是荷花峰弟子了,這是不爭的事實。我知道你們偽裝得很難受,不就是想利用我給你們煉法寶嗎?明說就好,何必那么虛情假意的,本來我就不是青龍門弟子了,還非得徒弟師弟地叫著,你們知道,我嘴上答應(yīng)著,心里有多膈應(yīng)嗎?”
“你……你……”韓東手指著陳醉,氣得要吐血,全身都在顫抖。
“想打我啊,你沒資格打我,我不是你徒弟了。”陳醉凄然地笑著,因為嘴上有血,笑得非常猙獰。
韓東真想打他,但看他那要死不活的狼狽模樣,又下不去手。
陳醉又搖搖晃晃地站起來,凜然環(huán)視一圈,說道:“這幾個人總想借著完全不存在的關(guān)系利用我,今日有兩大宗門作證,我就在這里鄭重宣布,我與青龍門荷花峰劃清界限,再無任何瓜葛。”
言畢,斬仙飛刀呼嘯而出,在空氣中炫出一道白光,只一閃,一陣噼里啪啦爆裂之聲響起,塵土飛揚(yáng)之下,地上多了一道深深的鴻溝,隔在陳醉與韓東之間。
韓東看了一眼地上的鴻溝,心冷如鐵。
他終于重重地嘆息一聲:“我不知道你這些日子出去經(jīng)歷了什么,大概是世道奸險讓你認(rèn)識到人與人之間的爾虞我詐吧,這不怪你,但事已至此,我也無話可說,走了?!?/p>
說完,他已拂袖離去。
錢一多和孫濤也狠狠瞪了陳醉一眼,轉(zhuǎn)身離去。
昌盛覺得稀里嘩啦,望著陳醉,深深地看了一眼:“師弟,你這是何苦呢?”
雖然你保護(hù)了師父,但師父這一回去,會痛苦一輩子的啊。
因為他一時半會兒,會因為憤怒不辨真相,但他遲早會反應(yīng)過來的啊。
陳醉知道他看出了自己的真實用意,也是淚流滿面,厲聲吼道:“你別自以為是了,還不快滾?”
昌盛一步三回頭,緩緩離去。
施理在那里做著思想斗爭。
他很想將韓東一行人留下來,可是想來想去,又沒找到合適理由。
陳醉已經(jīng)在眾目睽睽之下,與荷花峰劃清界限,就是說,他已經(jīng)是徹徹底底的散修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