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說你六歲識千字,我說我七歲不會做題。
兩個人都在侃侃而談,只是沒人知道,他們究竟是在說給對方,還是在說給曾經(jīng)的自己。
清風帶走了兩人的低語,卻始終猜不透其中的含義,無奈的又丟棄在竹林里,任它們生根發(fā)芽,最后破開堅硬的土地,生長出名為謊言的外衣。
而那只小母雞仍被架在火上,隨著往事一起燃燒成了灰。
天亮了,膀胱中洶涌的尿意彭拜來襲,來個大男人不約而同的拔地而起,對視了一眼之后,向相反的方向走去。
甘霖滋養(yǎng)著大地,會在明年的這個時候,另嫩竹煥發(fā)出更盎然的生機。
一股尷尬的氣氛,無聲的在空氣中蔓延著,昨晚談天說地的兩個人,此刻竟是不知道該怎么打一聲招呼。
“顧先生,院長請您回去?!?/p>
遠處一名小童的呼喊,打破了兩人之間的尷尬,也似乎給兩人找到了新的話題。
顧一鳴的語氣中略帶一絲惋惜:“與先生相談甚歡,只恨良宵苦短?!?/p>
唐伯虎則是灑脫一笑:“無妨,有緣自當相聚?!?/p>
“那我們就此別過?!?/p>
“就此別過?!?/p>
顧一鳴隨著小童走了,草房前只剩下了唐伯虎,伴著一地狼藉。
酥雪終于應付完了最后一位客人,滿身疲憊的回到自己的房間。
丫鬟曉紅已經(jīng)為她放好了洗澡水,還細心的為她放了好多花瓣。
將自己置身于溫水之中,指尖捻起花瓣,輕輕的揉碎在手中。
“小姐,朝云和落雨越來越過分了,今日更是明擺著想騎在你頭上?!?/p>
“算了?!彼盅┑穆曇糁型钢紤?,她是真的懶得爭這些東西。
“隨她們?nèi)グ桑瑒e理她們。”
曉紅紛紛不平的,為自家小姐抱著委屈:“小姐你就是太善良了,所以她們才會覺得你好欺負!”
“你要是將文琪公子送給你的詩亮出來,她們都得傻眼!”
酥雪搖了搖頭,那是文琪哥哥留給自己唯一的回憶了。
她不想讓著渾濁之地玷污它。
“我知道小姐你是怎么想的,可是這詩再好,沒人知道也等于沒有啊!”
“你應該讓這首詩更廣泛的流傳出去,讓更多的人,知道文琪公子的才華!”
酥雪口中輕聲念叨著:“我想,文琪哥哥應該是不在乎這些東西的吧?!?/p>
“就因為他不在乎,我們才要幫他爭取啊,不然這些人怎么會知道,錯過了文琪公子,是一個多大的損失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