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怎么會看不到,少女臉上傷心的淚水!
可是他能做什么?一個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的人,又能做什么?
自己真的帶走了酥雪又能帶她去哪?
我又能去哪?
天下之大,我又該何去何從?
自己可以三餐無定,四處漂流,以天為被,以地為床。
難道帶著酥雪也要過這樣的生活么?
就算酥雪愿意,他唐伯虎不愿意。
“哎…?!?/p>
捏著沉甸甸的荷包,無奈的說了句:“萬般皆是命,半點不由人。”
“好詩!”
一聲喝彩突然打斷了唐伯虎的哀思。
只見一位身穿青色儒杉的中年男子,正神采奕奕的看著自己。
見唐伯虎神情疑惑,或許也是感到了自己的唐突。
儒杉中年躬身施禮:“在下顧一鳴,百草書院教習(xí),偶然間路過此地,聽聞先生金句天成,冒昧之處,還請見諒?!?/p>
唐伯虎回禮道:“無妨、無妨,請。”
按說這個請字一出口,一般人也就明白不能繼續(xù)在打擾了。
身為書院教習(xí)的顧一鳴怎么可能聽不出來,唐伯虎不想再繼續(xù)交談了。
但這金句實在是太妙了,他心癢難耐??!
但人家明顯不想搭理自己,繼續(xù)說話又有失文人風(fēng)度。
就這么走?又不甘心。
他也看出了唐伯虎似乎若有所思,無奈之下之能退至一旁,安靜的等待。
從日落西山,到月上柳梢。
這一等,顧一鳴整整等了三個時辰。
唐伯虎不動,他就不動。
夜風(fēng)襲來,吹來陣陣涼意,也驚醒了唐伯虎本不該沉醉的夢。
轉(zhuǎn)回身,向城外走去,酥雪的錢他不打算用,那風(fēng)餐露宿,便是最好的選擇。
身后跟著的顧一鳴,他不是沒感覺到,只是現(xiàn)在的他,并不想多說什么。
腹中的鳴叫,在寧靜的夜空中,傳出去格外遠。
唐伯虎餓了,而顧一鳴知道唐伯虎餓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