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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九五四章 俺老孫，齊天大圣孫悟空，回來了（第3頁）

石頭中那模糊的意志仿佛清醒了一些，卻只能無聲道：“師父，徒弟……起不來。”

“為何起不來。”那身影淡淡道。

“師父，”猴子殘存的意識仿佛帶著無比的疲憊：“我，真的累了?！?/p>

“或許就這么睡去，也挺好?！?/p>

“打累了？”那身影搖頭苦笑：“猴子，這可不像你啊。”

“師父，打架，倒是不累……當(dāng)年，五百年的五行山，都壓不住我，這萬鈞之重的金箍棒，也曾掀翻過無數(shù)天兵天將，砸死過無數(shù)妖魔，我都不累?！蹦鞘^中的意識在嘆息，“只是……”

“有一個問題，我曾以為我一路西行，就會有答案。”

“可如今我成了佛，卻依舊沒想明白?！?/p>

“師父，你說，我到底是佛，還是妖？”

“當(dāng)年我被妖族拋棄，我從此一心向佛，我醒也是佛，睡也是佛，我一身佛氣，我見妖便殺！”

“可為何……當(dāng)我成了佛，我卻感覺還是不自在？”

“師父，為了弄清這個問題，我坐在峨眉山千年……其實(shí)我是想去花果山，去找那徒子徒孫的，我是想去和牛大哥飲酒的……但，我不能，因?yàn)槲沂欠穑∥覛⑦^無數(shù)妖怪！”

“其實(shí)我也偷偷去過花果山。但花果山的徒子徒孫卻不認(rèn)我，只說他們的大王是齊天大圣?！?/p>

“我想，那我就去靈山吧，可那些佛，卻依舊把我當(dāng)成妖怪，哪怕我這么聽話，我這么懂事，哪怕當(dāng)年我為了成佛殺了無數(shù)妖怪，哪怕我壓抑了自己的本心千年！”

“天地之大，竟是無一只猴子的容身之地，佛把他當(dāng)妖，妖把他當(dāng)佛，甚至，他自己都分不清自己到底是佛是妖！”

那道意識忽然再次開始消散，那曾經(jīng)與天斗與地斗都毫無懼色的猴子輕聲道：“師父，我真的累了?！?/p>

“或許，當(dāng)一塊石頭，挺好的。我本就是一塊不在五行中的石頭?！?/p>

那道身影沉默許久，嘆息道：“猴子。還記得我當(dāng)初，怎么和你說的嗎？”

石頭沒有回答，他的意識已經(jīng)開始消散，妖佛交雜的一生如走馬燈出現(xiàn)在腦海之中。

星辰漫天，夜色清冷。

星光之下，一只猴子要打死一只妖怪，血跡斑斑的棍子散發(fā)淡淡佛光。

“猴子，放了他吧?！币慌缘暮蜕泻鋈粐@了口氣。

“師父，這是一只妖怪?！焙镒尤嗳嗄槪雎曁嵝训?。

你不也是個妖怪。

和尚看著它，眼中平靜。

“你即便成了佛，也是妖怪。”師父靜靜地看著猴子，開口說道：“你以為成了佛，這天地大佛便能容你，這諸天仙神便會敬你?！?/p>

“到頭來，你還是妖怪。”

“哈哈哈哈，你這妖怪，還想娶紫霞，哈哈哈哈，笑死我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