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明天的匯報,張超森的態(tài)度本身,就是一種證據(jù)!”
江昭陽斬釘截鐵地說,“你仔細想想,他會以一種什么樣的姿態(tài)出現(xiàn)在雷書記面前?”
“他越是表現(xiàn)得‘正?!⒕驮秸f明他心里有鬼!”
“他急于切割,急于將林維泉這個‘膿包’徹底擠掉,讓所有線索到此為止?!?/p>
“那也不能作為定罪的證據(jù)??!”趙珊反駁道,聲音有些激動,“態(tài)度和表情,怎么能寫到案卷里,怎么能作為給一個縣長定罪的依據(jù)?”
“法庭上講的是真憑實據(jù)!”
“所以他才敢來!”
“所以他才高興!”江昭陽的聲音帶著一種看透事實的冰冷,“正因為法律無法因為他‘可能高興’就給他定罪,他才可以如此有恃無恐地出現(xiàn)在明天的會議上!”
“林維泉死了,或者變成植物人,對他張超森而言,難道不是去掉了一個最大的心病、一個最危險的潛在爆料者?”
“他內(nèi)心難道不應該高興得發(fā)狂嗎?”
“只是他絕不會表現(xiàn)出來,反而會表現(xiàn)得比誰都沉痛,比誰都重視!”
江昭陽停頓了一下,一字一句地總結道:“對他來說,林維泉的‘沉默’,就是最好的消息?!?/p>
“而我們專案組目前遇到的‘挫折’,恰恰幫他實現(xiàn)了這個目標?!?/p>
“你說,明天匯報的‘難堪’,對他而言,是不是一場恰到好處的‘勝利’?”
“對我們來說是線索盡斷的災難。”
“對他而言……”江昭陽的嘴角又扯出一絲冰冷的弧度,充滿了洞悉人性的嘲諷,“那就是一場不期而至、值得開香檳慶祝的高興事件!”
“只是那份狂喜,需要用一張沉重、憂心忡忡的面具遮蓋罷了!”
“這……”趙珊徹底愣住了。
她怔怔地看著江昭陽,腦子里一片混亂。
江昭陽的分析像一把鋒利的手術刀,剖開了看似復雜的表象,直指那個令人不寒而栗的核心可能性。
如果真是這樣。
那么明天即將召開的匯報會。
張超森可能是微笑著欣賞對手陷入被動的棋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