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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9章 父親走了（第2頁）

“二爺爺好！”黎莉看清華如此嚴(yán)肅也跟著趕緊收起笑容。

老者看了看黎莉，又看了看跟在黎莉身后的大越野車，只是點(diǎn)了下頭，沒有說話。

“華，回家看看你父親吧?！崩险呖粗迦A說道。

“我爸？他怎么了？”清華很是詫異，他極少問自己的父親的事情，因?yàn)橛谒愿赣H也許只是個符號，不過忽然聽到讓他看看父親，還是有些疑惑。

“自作孽，命不久矣。”老者嘆了口氣。

“到底是怎么了？”清華問道。

老者看了看清華，又看了看四周的人群，對著人群喊道：“都散了吧?！?/p>

人群散去，老者便將事情簡單給清華說了一下。原來，清華上學(xué)去之后，清華的父親想靠賭博掙些錢，開始運(yùn)氣不錯，贏了一些。但是后來越賭越輸，越輸越賭，終于在一天晚上將所有的錢全部輸光。他不死心，借了錢再賭，也輸光了；最后非要將房子和地押上，結(jié)果也輸了。賭錢的那些人都是鄉(xiāng)里鄉(xiāng)親的，把他的房子和地都退給他，借的錢也不讓他還了，就讓他趕緊回家。回家后，一時急火攻心，吐了血，醫(yī)院也去了，最后無力回天，只能在家等死。

“雖然，你父親不著調(diào)，倒是堅(jiān)決不讓人告訴你，可能他怕你更恨他吧?！崩险哒f著嘆了口氣?！肮烙?，他強(qiáng)撐著這口氣在等你呢?！?/p>

清華聽著也不說話，他能想象的出來父親能做出多么荒唐的事情，但是因?yàn)檫@丟了性命卻讓清華有些接受不了。

“回家吧，看看?。　崩险呃^續(xù)說著，拍了一下清華。

清華回過神來，木然的朝著家里走去。黎莉看著清華，默默的跟在他的后面。

灰暗的燈光下，弟弟青中和母親一起守在床前，神情落寞。清華看著床上的已經(jīng)干瘦的父親，慢慢的走上前去。

看到清華，床上的父親掙扎的要起身，怎奈已經(jīng)無力強(qiáng)撐。清華趕緊上前，握住了父親的手。父親看著清華，顫抖的嘴竟然一時說不出話來。

清華看著父親，沒有說話。四目相對，卻又不知說什么。

“孩子，對—不---住—了??！”這是父親最后的話，那雙緊緊的握著清華的手此時慢慢松了下來。帶著無限的愧疚離開了這個世界。

這是清華第一次聽父親說這樣的話，以前聽到最多的是父親對于家里所有人的謾罵。但是大多時候，父親是不理睬他的。清華知道，父親的道歉是真切的，他眼前此時浮現(xiàn)的仍然是父親生前的樣子，至于此前他的謾罵情節(jié)卻越來越模糊。

兩行眼淚從清華的臉上劃過，這眼淚像是為死去的父親，但在清華看來更像為曾經(jīng)的自己。

黎莉走上前，手扶著清華的肩膀。

清中已經(jīng)出去將父親的死訊告知家族中的長輩，不一會家族中的長者已經(jīng)悉數(shù)來到家中。談?wù)撝绾瘟侠砬迦A父親的身后事，清華的母親一邊流著眼淚，一邊嘆著氣。她既為丈夫的死傷心，也在擔(dān)憂著葬禮的花銷。家徒四壁，對于一個剛剛沒了丈夫，又帶著兩個還沒有真正踏入社會的孩子談何容易。

清華看著，這一幕是何等熟悉，為了忽然發(fā)生的事情，就會上演這樣的一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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