洞穴里的風(fēng)仿佛都停了,只剩下彼此加速的心跳,和唇齒間蔓延開的、比漿果更甜的滋味。
黑虎在洞口發(fā)出一聲輕哼,像是在抗議被忽略,卻被白虎用尾巴掃到一邊。張倩笑著推開清華,臉頰紅得像熟透的漿果,埋在他頸窩不肯抬頭,聽著他胸腔里震得她耳朵發(fā)麻的笑聲。
白日里去湖邊散步,清華牽著張倩的手,指尖始終緊扣。流光魚群在他們腳邊織出閃爍的光網(wǎng),鼻行獸卷著花瓣撒在兩人肩頭。走到湖中央的淺灘時,張倩被突然竄出的熒光蝦嚇了一跳,下意識地?fù)溥M(jìn)清華懷里。他穩(wěn)穩(wěn)接住她,低頭時,發(fā)梢掃過她的臉頰,順勢又吻了下去。
這一吻帶著湖水的清冽,比清晨的吻更熱烈些。張倩能感覺到他舌尖的溫度,和他微微顫抖的睫毛。周圍的流光魚突然集體躍出水面,在空中組成一個巨大的光環(huán),鱗片折射的光落在兩人身上,像場盛大的祝福。
“原來魚也懂浪漫?!?/p>
張倩喘著氣笑,指尖劃過他泛紅的下頜線。清華捏了捏她的臉頰:“是它們看出來,我想吻你很久了?!?/p>
夜里烤熒光蟲時,火光明明滅滅映在兩人臉上。清華把烤好的蟲肉遞過來,張倩卻沒接,反而湊過去咬了一口,唇瓣不經(jīng)意擦過他的指尖。清華的呼吸頓了頓,放下烤串,伸手將她攬進(jìn)懷里。
洞穴外的發(fā)光霧越來越濃,鳴葉鳥的歌聲也變得纏綿。清華低頭吻上她的唇,這一次,沒有試探,只有滿滿的珍視與愛意。張倩閉上眼睛,手環(huán)住他的脖子,感受著他掌心透過衣料傳來的溫度,和他腕間印記貼著她皮膚的暖意。
不知過了多久,兩人才緩緩分開,額頭相抵,呼吸交融。張倩的指尖劃過他汗?jié)竦念~發(fā):“清華,有你真好?!?/p>
清華吻了吻她的指尖,將她抱得更緊:“傻瓜,該說有你的是我?!?/p>
洞頂?shù)男蔷W(wǎng)閃爍著柔和的光,將兩人相擁的身影映在巖壁上,像一幅不會褪色的畫。黑虎和白虎早已蜷在角落睡熟,發(fā)出均勻的鼾聲;巨熊在洞口守著,偶爾用爪子撥弄一下靠近的星蛾;靈猴們不知何時織了個花環(huán),悄悄放在兩人身邊,花瓣上的露珠在星光下閃著晶瑩的光。
張倩枕在清華胸口,聽著他沉穩(wěn)的心跳,漸漸睡意朦朧。臨睡前,她感覺到清華又在她發(fā)間印下一個吻,輕聲說:“晚安,我的倩倩?!?/p>
“晚安,清華。”
她呢喃著回應(yīng),嘴角帶著滿足的笑意。
在地心深處這片被愛包裹的洞穴里,時間仿佛真的失去了意義。戰(zhàn)爭的陰影、地面的紛擾,都被隔絕在厚厚的巖壁之外。這里只有他和她,有彼此的體溫,有纏綿的吻,有說不盡的情話,和在愛意中慢慢流淌的時光。
這份愛,像洞穴外永不凋謝的水晶花,在地心溫柔的脈動中,肆意綻放,愈發(fā)濃烈。
洞穴外的發(fā)光瀑布不知流淌了多少個日夜,清華腕間的印記偶爾會泛起微光,卻再沒傳遞過警示的灼燙。張倩用星蛾的鱗粉在巖壁上畫了無數(shù)道刻痕,后來連自己都數(shù)不清究竟過了多久
——
地心的時光像融化的蜂蜜,粘稠而溫柔,讓人忘記了地面的晝夜交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