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官婉兒聞言,淺淺一笑,指尖輕輕拂過案上《洛神賦》的字句,語氣溫和自然:
“公主言談間不疾不徐,
眉宇間帶著坦蕩澄澈,
再加上方才提及詩文時(shí),
眼底藏不住的熱忱與純粹,絕非尋常宮人或世家女子可比。
況且,能自在出入這宮苑深處,
又對(duì)古籍詩文有這般深的興致,
婉兒稍加思索,便也猜得八九不離十了。”
“婉兒姐姐果然聰慧!”
正陽聽得眼睛發(fā)亮,伸手輕輕拍了下案幾,語氣里滿是認(rèn)同,
“方才與婉兒姐姐論詩,
婉兒姐姐只與我談曹子建的妙喻,
說《離騷》的求索,讓我覺得格外自在?!?/p>
上官婉兒抬眸望向正陽,眸中盛著溫和的笑意:
“詩文一道,向來只論心境與感悟,不論尊卑與貴賤,
公主對(duì)文字的熱愛純粹,
婉兒亦是真心喜愛這些傳世佳作,
這般以文會(huì)友,本就該拋卻俗禮束縛,
方能品得其中真味?!?/p>
正陽聽得連連點(diǎn)頭,伸手將案邊的湯婆子重新抱在懷中:
“若婉兒姐姐不嫌我煩,往后我便常來與姐姐一同讀詩論賦,
不談身份,只做知音,可好?”
上官婉兒望著正陽眼中真切的期盼,緩緩頷首,聲音清越如泉:
“能得公主這般相待,是婉兒的幸事。婉兒怎么會(huì)嫌公主煩呢?”
正陽抬眼看上官婉兒面帶微笑,不卑不亢,
她心中歡喜,
她正是需要一個(gè)能與自己拋開身份桎梏,只論詩文雅趣的知己。
在深宮之中,人人見她皆稱“公主”,
敬她的身份多于敬她本人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