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開口,面色平靜,語氣冷淡,近乎無情,
“說完了,就請回吧?!?/p>
楊氏被她這突如其來的冷靜噎得一怔,隨即是更深的憤怒:
“你!無話可說就想趕我出宮?!”
“榮國夫人的誥命,是皇上親封,天下皆知?!?/p>
武媚娘打斷她,目光如冰,
“母親若覺得‘榮’字配不上您,或是覺得女兒的一片心意辱沒了您,
本宮可以即刻請旨,為您褫奪封號,讓您安心做您的‘周國公未亡人’?!?/p>
楊氏猛地倒退一步,臉色煞白。
褫奪封號?那將是奇恥大辱!
她不敢相信武媚娘竟敢說出這樣的話!
“至于樂兒,”
武媚娘繼續(xù)道,
“她是突發(fā)惡疾而亡,這是太醫(yī)署的定論。
母親若再于宮中喧嘩,妄議宮闈,散布流言,休怪本宮不顧母女情分,依宮規(guī)處置!”
“你…你威脅我?!”
楊氏氣得渾身發(fā)抖。
“不是威脅?!?/p>
武媚娘微微傾身,鳳眸中第一次對自己的母親泄露出懾人的寒光,
“是告知,
母親,別忘了,如今能讓武家滿門榮耀的是誰,能讓武家跌入塵埃的,又是誰。
樂兒的后事,本宮會以禮安葬,全了這份血脈情誼。
但您若再執(zhí)迷不悟,肆意妄行,污蔑本宮——”
她沒有再說下去,但未盡的語意,比任何明確的威脅都更令人膽寒。
楊氏看著女兒那張冰冷絕艷的臉,
眼神中的威嚴與漠然是她從未見過的。
此刻終于有恐懼壓過了憤怒和悲傷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