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過些時日便能日漸好轉,
屆時咱們還能一同看洛陽的牡丹呢。”
她說著,拇指輕輕摩挲李治的手背,
想要用自己手心的溫暖驅散李治手上的涼意。
昨夜太醫(yī)們滿臉的束手無策,早已暴露了李治病情的危重。
李治的目光緩緩移向殿角堆放的奏折,
想起禮部昨日前提報的封禪嵩山事宜,
他眼中閃過對往昔盛景的向往,隨即又迅速黯淡下去:
“朕還記得,當年隨父皇巡幸洛陽,
曾遠遠望見嵩山巍峨,那時便想著,
日后若能登嵩山封禪,
告慰天地,彰顯大唐氣象,
便是此生一大幸事,
可如今……”
他咳了兩聲,氣息愈發(fā)急促,
“朕連起身祭拜太廟都要耗盡全身氣力,
更別提登上嵩山之巔,行封天禪地的大典了。”
話音未落,他喉間溢出一聲嘆息,滿是遺憾:
“罷了……罷了……朕這副殘破模樣,
怕是要負了百官數(shù)月的籌備,也負了這萬里河山的期盼,
嵩山腳下的祈年壇已筑得齊整,禮器、儀仗、祭文也都一一備妥,
只待朕御駕親往,便可奏響雅樂,敬獻玉帛,
將大唐的繁盛告慰天地,
可如今呢?
朕連御攆都坐不穩(wěn),如何登壇拜謁、宣讀祭文?”
武媚娘聽著他的話,鼻尖一酸,
連忙掏出錦帕拭了拭眼角,柔聲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