羅勇成的喉結(jié)劇烈滾動,額頭上豆大的汗珠順著油亮的鬢角滑落,將襯衫領(lǐng)口洇出深色的痕跡。剛剛那些囂張的話語此刻如同滾燙的烙鐵,反復(fù)灼燒著他的神經(jīng)。他死死握住方向盤的手微微發(fā)顫,指甲幾乎要掐進皮革里。
秦云雙手插兜,姿態(tài)閑適地看著這對昔日戀人的丑態(tài),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弧度:“菲菲,新聞都播了,你不會還不相信吧?”他的語氣平靜,卻暗含著不容置疑的篤定。
菲菲的臉色在短短幾秒內(nèi)經(jīng)歷了紅、白、青的變化,最終漲得像豬肝色。她張了張嘴,喉嚨里發(fā)出幾聲不成調(diào)的音節(jié),卻始終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。曾經(jīng)的趾高氣揚早已蕩然無存,只剩下滿心的慌亂與懊悔。
秦云的目光轉(zhuǎn)向羅勇成,語氣依舊淡然:“剛才菲菲說,你是天權(quán)酒店的總經(jīng)理對吧?行,待會兒我給金都商會會長打個電話,讓他好好關(guān)照一下你。”
這句話如同重錘,狠狠砸在羅勇成心上。他的身體不受控制地劇烈顫抖,額頭上的冷汗大顆大顆地往下掉:“秦……秦少爺,我給你道歉,對不起!我剛剛說錯話了,你可千萬別搞我??!”他的聲音帶著哭腔,全然沒了剛才的囂張。
羅勇成此刻腸子都悔青了。原本以為華鼎倒閉后秦云就是個任人拿捏的軟柿子,卻沒想到短短時間風(fēng)云突變。他比誰都清楚,連葉家這樣的龐然大物都在秦云手中覆滅,自己這點微不足道的權(quán)勢,在秦云面前根本不值一提。
“放了你可以,離這個女人遠(yuǎn)一點,否則我肯定滅了你!”秦云瞇起眼睛,眼神中閃過一絲寒芒。
“是是是!”羅勇成忙不迭地點頭,轉(zhuǎn)頭對著還在發(fā)愣的菲菲惡狠狠地吼道,“你tm還坐著干嘛,給我滾下去,以后也別來天權(quán)酒店上班了?!?/p>
“親愛的,你不能拋棄我??!”菲菲慌亂地抓住羅勇成的胳膊,指甲深深掐進他的皮肉里。對她來說,好不容易攀上的高枝,怎能輕易放棄?這份工作和這個男人,是她在金都立足的根本。
“我不拋棄你,我tm也得完蛋,趕緊下車!”羅勇成用力甩開菲菲的手,臉上滿是嫌惡。
菲菲跌跌撞撞地下了車,高跟鞋在地面踉蹌了幾下,險些摔倒。她狼狽地站在路邊,看著奔馳車揚塵而去,精致的妝容被淚水暈染得一塌糊涂。
“秦云!你為什么要這么狠!”菲菲聲嘶力竭地喊道,眼中滿是怨毒。
秦云停下腳步,神色平靜地看著她:“如果你剛剛在車?yán)锟吹轿遥贿x擇降下車窗跟我炫耀,事情也不會變成這樣。所以,一切都是你自食其果而已?!闭f完,他不再理會菲菲的哭鬧,轉(zhuǎn)身朝著小區(qū)走去。
另一邊,在一間略顯陳舊的套房里,趙老爺子戴著老花鏡,專注地修補著一雙皮鞋。陽光透過窗戶灑在他布滿皺紋的臉上,勾勒出歲月的痕跡。
“爺爺,秦云說他要報仇,你說他能成功嗎?”趙靈坐在一旁,眼神中滿是擔(dān)憂。
趙老爺子放下手中的工具,嘆了口氣:“以葉家如今的體量和背景來說,想要滅掉葉家,難如登天。如果有機會的話,你還是勸勸秦云,讓他趕緊離開金都,到其他地方去發(fā)展,才是唯一的出路?!彼恼Z氣里充滿了無奈,在他看來,與葉家抗衡無異于以卵擊石。
這時,門被推開,趙靈的父親一臉頹喪地走了進來?!鞍?,你不是去找工作了嗎?怎么這么早就回來了?”趙靈迎上去問道。
趙父將手中的簡歷狠狠摔在桌上:“唉,我去應(yīng)聘公司管理層,結(jié)果都不收我,只給我提供什么保安、銷售這些基層工作,真是該死?!彼穆曇衾餄M是不甘與憤怒。
“爸爸,那你就從基層做起嘛?!壁w靈輕聲勸慰道。
“靈兒說的沒錯,你就腳踏實地的從零開始,我當(dāng)初不也是從零開始創(chuàng)業(yè)嗎?”趙老爺子也開口勸道。
“我趙某人曾經(jīng)是趙氏集團總經(jīng)理,是做那種工作的人嗎?”趙父不屑地哼了一聲。
“爸,你這是眼高手低!”趙靈有些生氣地嘟起嘴。
“你們還好意思說我,要不是因為你們跟那個秦云合作,我們趙氏集團怎么會被葉家奪走?”趙父突然爆發(fā),將心中的怨氣一股腦發(fā)泄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