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過自己的目的還沒露出來,這只是剛開始而已,就被他察覺,這個趙禎實在太敏銳了。
也不知道這樣敏銳的人,是怎么死那么多孩子的。
趙禎拿起盛霧霽剪下的月季,大手按住她的手,把月季修剪到人能簪的程度,溫柔又強硬的簪到了她的鬢角。
兩人四目相對,一個眼神深邃,目光清澈,帶著毫不掩飾的專注。
仿佛眼前人就是他的唯一,其余人都不能分走他一丁點的注意力。
另一個目光波光瀲滟,眼睛漂亮的不像話。
可她的目光卻是冷的,帶著拒人于千里之外之外的疏離和冷漠。
兩人同時收回視線,趙禎是怕自己的情誼暴露太多。
導致他失去,導致自己處于弱勢地位。
盛霧霽是怕趙禎發(fā)現(xiàn),自己眼底深處蠢蠢欲動的殺人念頭。
趙禎放開盛霧霽的手,退后一步,背著手。
望著一院子里的花,他忍著心里的酸意,顯得十分大方的道。
“我看你很喜歡這一院子花,等你入宮時,我會派宮里面最好的花匠,搬進你的宮里面,讓你以后可以天天看?!?/p>
盛霧霽一把扯下鬢邊的月季,毫不客氣的扔在地上。
之前趙禎盡管表現(xiàn)出這個意思,可到底沒有直言。
自己還愿意和他虛與委蛇,可現(xiàn)在他把話講明,自己也沒有虛與委蛇的必要了。
“官家,臣婦福薄,擔不起官家厚愛,還請官家以后不要說這樣的胡話了?!?/p>
趙禎撿起被扔在地上的月季,輕輕放到身側的石桌上,聲音很啞,但帶著堅定。
“你現(xiàn)在想不明白,過幾天你就能明白了?!?/p>
盛霧霽懶得再剛才跟他廢話,轉身進了書房。
趙禎望著她頭也不回的背影,嘴唇瞬間抿成一條直線。
他一直在外面站在月上柳枝頭,才頂著一身寒露之氣回去。
書房里的盛霧霽,又練完一摞字,抬頭望向窗外,見屋外的趙禎總算走了。
她才叫人進來伺候自己洗漱,等洗漱干凈,她一口東西也沒吃。
只是躺在床上,昏昏沉沉的陷入了迷夢中,她的眉心哪怕在夢境中,依然緊皺著。
陪夜的玉青看主子這樣,心疼極了。
可也能悄悄起身,點燃安神香,讓主子可以睡的更好一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