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沒管你?我是想管你,但你給機會我了嗎?這三年以來,你拉黑我多少遍了?”溫念提著一口氣說話。
這幾天因為忙他的事,跑前跑后,到處求人,累得心力交瘁,這時候情緒也上頭了,就跟他吵了起來。
“你那假惺惺的關(guān)心誰需要?”宋宴晨的聲音突然提高,隨即低了下來。
他的喉結(jié)上下滾動了一下,顫抖的尾音在空中劃出一道刺痛的痕跡:“反正到頭來……還不是只會把我拋下,獨自離去。”
砰。
宋宴晨摔門進了房間。
溫念張了張嘴,強忍著喉嚨的酸澀,身體晃動了一下:“小晨,對不起………我們當(dāng)初并不是故意要把你拋下的?!?/p>
關(guān)上的門像一道無形的墻壁橫在兩人之間,她也試圖走進他的心靈,可總被他拒之門外。
明明那么近卻又那么遠(yuǎn),兩人之間的枷鎖無法解開。
溫念的雙手無力的垂下,心中涌起無法壓制的悲傷。
是她虧欠了他。
宋宴晨隔著木板聽到她的道歉,一個小物件從他的口袋里滑落出來,在黑暗里閃著微微的紅光。
他撿起耳環(huán)緊緊的捏在手心里,喉間滾動著壓抑的哽咽,仰起頭逼退眼眶的熱意。
他記得那一天是霜降,天氣格外的冷。
10歲的宋宴晨每天放學(xué)后的固定項目,就是去游泳館進行訓(xùn)練。
他像往常一樣在館里乖乖的等著溫念來接他回家。
隨時間流逝,看著訓(xùn)練館里的小伙伴一個個地被家里人接走。
他等到閉館都沒有看到她的出現(xiàn)。
回到溫家后也找不到她,她的房間跟進了賊了一樣,翻箱倒柜,亂糟糟的。
起初以為她只是又鬧脾氣,離家出走。
剛開始并沒有放在心上,他每天照常上學(xué)、放學(xué)、訓(xùn)練。
他在游泳館里等了溫念一天又一天,也沒有回過溫家。
逐漸地察覺不對勁,從傭人的口中里聽到宋嫚帶著她去蓉城了。
她們把他拋下,不要他了。
一年后再見到她,是在宋嫚的靈堂上。
宋宴晨像一頭無家可歸的小狗臥在地板上,眼角沁出了一滴淚,聲線沙啞,無聲的呢喃道:“對不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