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然,沿著小道走了沒多久,就看到幾排房子,楊正就站在其中一戶人家。
“齊大人?!睏钫麄冋惺?,“這邊?!?/p>
車隊(duì)在門口停下,剛才還跟楊正一直抱怨男人,心生警惕,“大人?你們到底是什么身份?”
“你別怕,這是北山縣的齊大人,是專門來查紅家欺壓百姓的事,你剛才跟我說的那些,快告訴大人?!?/p>
男人臉上沒有半點(diǎn)高興,一臉驚恐的把楊正推出了家門,接著飛速關(guān)上大門,“快別害我了,我要真的說了,我家在這里還能活得下去嗎?”
楊正敲門,“你這是做什么,心里有什么冤屈不說出來,大人怎么知道,怎么給你主持公道?難道你還指望著紅家大發(fā)善心?”
“我沒有冤屈,你們到別出去吧!”聽外面還在拍門,里面的人道:“算我求求你們了,放我們一條生路吧?!?/p>
楊正氣的攥起拳頭,想砸在門上,但到底沒能下得去手。
“楊大哥,過來吧?!饼R人立連馬車都沒下。
來到車前,楊正無(wú)奈道:“這些人心里有怨氣卻不肯說,指望別人出頭,他們等著撿現(xiàn)成的?!?/p>
“他之前跟您說了些什么?您講給我聽聽吧?!?/p>
“說紅家欺壓他們,絲線不停的漲價(jià),絲綢不停的往下壓價(jià),他們想賣到別出去,卻沒有買主敢要,說用紅家絲線做出來的東西,只能賣給賣給紅家。
那紅家在他嘴里霸道的很,簡(jiǎn)直就是這片地界的土皇帝,官府都得看紅家的臉色做事。
那人還說,先前也有人想為民做主,早一任的知縣就想去查紅家的賬,當(dāng)時(shí)還有不少人以為能得見天日,聯(lián)名寫了訴狀,把紅家這年前的霸道行徑寫在狀子上,交到那知縣面前。
結(jié)果您猜怎么著?
沒多久知縣就換人了?!?/p>
齊人立嘆道:“要真是他們說的那樣,那大梁還有沒有天理王法嗎?”
“大人,咱們要管這件事,也要有苦主肯站出來,否則咱們想管也沒有立場(chǎng)?。俊?/p>
齊人立也覺得奇怪,上次他在紅府村,有不少人求到他面前,他要不是看那些人可憐,何至于趟這趟渾水?
“齊祥,還是去上次那戶人家,我倒要問問他們,若沒有人愿意告紅家,那府臺(tái)大人給的信物也沒必要交到達(dá)州府去?!?/p>
一行人轉(zhuǎn)了好幾條小路,繞了許久,才轉(zhuǎn)回上次他們所到的地方。
看到齊人立帶著衙差們來了,上次那幾位老人立刻激動(dòng)的迎到面前。
雙方交談之后,齊人立才知道,原來那壯漢所在的村莊,并不屬于紅府村。
那紅家的房子建在兩村之間,占了不少地,從大門出來,順著大路往前走就是紅府村,但從側(cè)門出去順小路走,去的就是別的村子。
“我們這里養(yǎng)蠶的多,他們那里織布的多,但說到底都是靠著紅家活。”
另一人道,“紅家說這些手藝都是他們祖上教給我們的,我們不能白用,不止是蠶繭、絲線要給他,還要另外給他交租,我們村是租山地,他們村是租織布機(jī)。”
“誰(shuí)知道紅家說得是不是真話!還他們祖上教的,他紅家能有這份氣量?能平白教別人手藝?我只記得,我的手藝是從我爺我爹那里學(xué)來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