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得了!”文氏換了語氣,“雖說這些金子放到了北山縣衙,可縣衙又不是別人當家,難道你對自己還不放心?”
孟長青心說,正因為是自己,才不放心啊。
文氏繼續(xù)道:“有舍才有得,不管是金子還是其他東西,該舍時就得舍。”
等梁啾啾端著紅豆湯回來時,孟長青已經(jīng)抱著金子去了前衙。梁啾啾這才問:“夫人,看長青面色為難,是衙門又出什么事了吧?”
“修官道,衙門沒錢,不得不用她的小金庫去填?!蔽氖弦灿行┎唤猓八顷耋H也沒見過面,在這點上,怎么就那么像呢?!?/p>
“修建官道,怎么還要衙門出錢?”梁啾啾問。
文氏看向她,“這話怎么說?”
“我記得,修建官道,不是百姓出錢出力么?”
“這似乎是各州縣都習慣的做法?!蔽氖险f,“可到底是他們鉆了空子,明顯長青不愿意這樣做,她最難得的一點,是把人當人。
只是為別人著想,自己總要受些委屈的?!?/p>
同一時刻。
齊人立打開盒子,看到其中的金子,唰的一下站起來,“這是…大人,沒看出來,您家底還挺豐厚?!?/p>
孟長青肉痛,“豐厚個什么,這是我全部家產(chǎn),你可得記清楚,我是借給縣衙的。趕緊稱重入庫吧?!?/p>
“唉,您稍等。”齊人立辦起這些事,果然要比楊正麻利許多,稱重記賬入庫,再將庫房鑰匙還給孟長青,一套下來,那二十斤重的一盒黃金,就成了手里輕飄飄的一把鑰匙。
見孟長青面不改色往庫里存了二十斤黃金,原本覺得自己為縣里做的足夠多的齊人立,隔天就往老家寫了信,請遠在南方的父母再幫幫忙。
這兩天,北山縣的百姓接連迎來了兩件喜事。
第一件,官府開辦學堂,凡是縣內(nèi)五歲到十四歲之內(nèi)的孩子,可以免費到學堂內(nèi)讀書識字。
對北山縣有孩子的家庭,和準備生孩子的家庭來說,簡直是天大的好消息。
要說普天之下誰最尊貴?那當然是皇帝。
可皇帝之下呢,那就輪到當官的了!
想要當官老爺,必須得讀書識字。
要放在以前,他們當中許多人想都不敢想,自己家的孩子,竟然還能有幸到學堂里去坐坐!
現(xiàn)在可不同了!官府要免費教孩子們讀書寫字,不止如此,官府特意交代,家里不用費心準備筆墨紙硯,只要孩子通過初級考試,官府會免費發(fā)放。
免費免費,這倆字咋這么好聽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