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最后一個賓客也消失在旺多姆廣場的夜色里時。
唐宛如站起身,伸了一個慵懶的懶腰。
那件黑色絲絨長裙在她身上,勾勒出完美的曲線。
“走吧。”她說。
“去哪?”葉遠問。他已經吃完了剩下的所有蘋果。
“去慶祝一下?!?/p>
他們的目的地,不是任何一家米其林餐廳或者私人俱樂部。
布加迪Type57SC
Atlantic穿過大半個巴黎,停在了圣日耳曼德佩區(qū)一家毫不起眼的小酒館門口。
這家酒館名叫“Le
Procope”,是巴黎最古老的咖啡館。
伏爾泰、盧梭、拿破侖都曾是這里的常客。
酒館沒有清場。
里面坐滿了普通的巴黎市民、游客,和幾個喝得醉醺醺的索邦大學學生。
他們找了一個靠窗的角落位置坐下。
空氣中彌漫著咖啡、黃油和舊木頭的混合味道。
很溫暖,很嘈雜,充滿了人間煙火氣。
一個穿著白色圍裙的胖胖侍者走了過來。
“兩位,想喝點什么?”
“兩杯熱巧克力?!碧仆鹑缯f,“要最濃的那種?!?/p>
侍者離開后,葉遠看著唐宛如。
“你好像很喜歡這里?!?/p>
“我父親以前經常帶我來?!碧仆鹑缈粗巴饽菞l被昏黃路燈照亮的古老街道,聲音很輕。
“那時候,他還不是一個無可救藥的賭徒。”
“他會給我講伏爾泰的戲劇,給我念盧梭的散文。他會告訴我,真正的貴族不是住在凡爾賽宮里的那些人,而是敢于用思想去改變世界的人?!?/p>
她轉過頭看著葉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