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巖小說

第282章 之午夜清醒者（第4頁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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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個穿著圣誕服的男人正背對著他們，站在巨大鐘擺旁，身影被紅光拉得扭曲。他手里握著個黃銅扳手，正一下下擰著齒輪上某個零件，每擰一下，外面風(fēng)雪就驟然變急，連遠(yuǎn)處廣場的音樂節(jié)奏都跟著卡頓半拍，像被扼住咽喉的怪物，發(fā)出痛苦喘息。

更詭異的是他腳邊的東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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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個半開的木箱，里面塞滿纏繞著彩燈的玩偶，那些玩偶眼睛都是用黑色紐扣縫制的，此刻齊刷刷朝著門縫方向

“看”

過來，死寂又陰森，仿佛在監(jiān)視他們的一舉一動。

“他在修改時鐘頻率?！?/p>

盧卡斯聲音低得像氣音，“去年的異常數(shù)據(jù)、被掐掉的旋律，都是因為這個。時鐘頻率被篡改后，會干擾人的腦電波，讓所有人陷入預(yù)設(shè)情緒，興奮、狂歡，徹底忘記懷疑，淪為情緒的奴隸?！?/p>

艾莉森想起廣場上狂歡的人，他們笑容夸張，眼神卻空洞得像蒙著層霧，原來不是自愿沉醉，是被這詭異頻率操控了神經(jīng)，成了任人擺布的提線木偶。

就在這時，那個圣誕老人忽然轉(zhuǎn)過身。假胡子

“刺啦”

滑落，露出一張毫無血色的臉

——

根本不是活人！皮膚緊繃貼在骨頭上，像是具被剝了皮的尸體，嘴角被針線強行扯成上揚弧度，滲著

dark

血，眼睛里嵌著兩顆玻璃珠，在紅光下閃著冰冷的光，沒有一絲生氣。

“你們不該來的?！?/p>

“他”

的聲音像是從生銹鐵皮里擠出來的，每個字都帶著齒輪摩擦的雜音，刺耳又驚悚，“狂歡需要祭品，清醒的人……

最適合做祭品，永遠(yuǎn)留在這圣誕夜，當(dāng)混沌的養(yǎng)料?！?/p>

話音未落，他猛地舉起扳手，朝著齒輪最核心位置砸下去！剎那間，鐘樓里紅光暴漲，齒輪轉(zhuǎn)動聲變成尖銳嘯叫，艾莉森口袋里的錄音筆突然爆鳴，去年的異常波形與此刻頻率瘋狂碰撞，發(fā)出能刺穿耳膜的尖嘯，震得整座鐘樓都在顫抖，積雪簌簌往下掉。

“快！阻止他！”

盧卡斯紅著眼，拽著艾莉森沖進(jìn)去。他認(rèn)出被砸的齒輪，正是祖父當(dāng)年說的

“禁忌齒輪”，一旦徹底損壞，整個小鎮(zhèn)的人都會永遠(yuǎn)困在虛假狂歡里，變成沒有自我、行尸走肉般的存在，被黑暗永遠(yuǎn)吞噬。

圣誕老人揮舞著扳手撲過來，玩偶箱里的紐扣眼睛突然亮起紅光，一個個玩偶竟自己爬了出來，張開縫著紅線的嘴巴，露出里面森然白骨，朝著他們瘋狂撲咬。艾莉森抓起身邊鐵棍，狠狠砸向最近的玩偶，布料撕裂瞬間，掉出的不是棉絮，而是一撮撮灰白色骨灰，混著腐爛的布條，惡臭熏天，嗆得她差點嘔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