嚇得秦野暗中召見信任的御醫(yī)來為他看診。
臨近黃昏,裴玄才清醒。
守在一旁批閱奏折的秦野幽幽嘆了口氣,“大病初愈,積郁成疾,操勞疲憊,裴愛卿,你是真不把你的身體當回事啊。”
裴玄苦笑著坐起身,看到窗外的天色,心尖一下子又被攥緊,“讓陛下看笑話了?!?/p>
“天色已暗,臣先告……”
“裴愛卿,”秦野幽幽開口,身著金絲龍袍,燭光與金光交輝,神色詭譎莫辯,“你的身體若是垮了,也不知皇姐會再養(yǎng)多少男寵?”
裴玄胸膛猛的起伏。
秦野再次開口,語氣涼薄,“朕只知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,率土之濱莫非王臣,這天下是朕的天下?!?/p>
“朕要是看上了哪個女子,得不到她的心,就得到她的人,裴愛卿太過執(zhí)著于兩情相悅?!?/p>
“卻不知這天下大多都是身不由己,得過且過?!?/p>
天色越發(fā)陰沉,雨下得愈大,還伴隨著轟隆的雷聲。
秦笙笙正坐在屋中用膳,阿桃突然跑進來,尖聲道:“殿下!不好了!駙馬提劍去了臨風居!”
轟隆的雷聲中,秦笙笙提起裙擺在滿是水汽的風雨長廊中跑,阿桃與一干奴婢在身后追。
裴玄站在臨風居院前屋檐下,泛著寒芒的長劍被他握進掌心。
玉樹跟容辭被綁起來推到院中跪著,滂沱的雨讓他們睜不開眼睛,嘴里綁著的抹布讓他們開不口。
身著單薄跪在院中瑟瑟發(fā)抖。
裴玄雙目猩紅,恨恨的瞪著院中淋雨的兩人,嗓音陰沉:“好,很好,你們竟然有這個膽子,敢進長公主府?!?/p>
“竟然有這個膽子敢跟本駙馬搶殿下?!?/p>
裴玄語氣說不出的詭異,手中的長劍是他在軍中頭一次立了大功,當時的將軍賞給他的。
不知隨他一起飲了多少敵人的血,光是瞧著劍刃,便覺得刺眼。
汗毛林立。
“沒事,等本將將你們的腦袋切下來丟到公主府外,就沒人再敢進門!”
裴玄提著劍,踏進雨幕里。
玉樹被嚇得瑟瑟發(fā)抖,拼了命的掙扎,卻被身披甲胄的侍衛(wèi)狠狠按住。
裴玄高舉長劍,一時間想不到殺了他們秦笙笙會不會生氣,滿心都被煞氣充斥。
殺!殺!殺!
殺了,就沒人再敢跟他搶笙笙。
殺了,沒人再敢議論他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