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又哭道,“表哥,我是從那種地方過來的,我父母去世后我過得很苦,表哥……”
“我不想再去過那種苦日子了,我不想去興慶,興慶有毒蟲蛇蟻,又有洪水,聽說縣令都被打死過……”
“所以呢?”聞淮序直直的盯著她。
“那我怎么辦?我們要怎么辦?”
秦笙笙都快有應(yīng)激障礙了,她呆了一下,總覺得此情此景有種莫名的熟悉。
回過神來咬咬牙,“表哥就當(dāng)從未見過我吧,表哥也能理解我的,對不對?”
“呵?!逼讨?,聞淮序才笑了一聲。
“其實你說的愛我,說的只愛我是假的?!?/p>
“其實你喜歡的不是我,你愛的也不是我,你喜歡的是我身后的權(quán)勢,我身后的地位,喜歡的是聞氏未來主母的身份?!?/p>
“你對我笑,親我,碰我,只是為了吊著我,讓我愛上你,非你不娶。”
他面色沉靜的說出口,把以愛為名的遮羞布徹底撕開,“你現(xiàn)在不想跟我一起走,是因為聞氏失了權(quán)也失了財,你不想跟我一起去受苦。”
“所以你要拋棄聞氏,你要拋棄我?!?/p>
秦笙笙一張臉青了又白,白了又青。
似乎沒想到有人真的會不顧顏面將這些事情攤開講出來。
聞淮序臉色沒什么變化,在她說出她不想去興慶的時候,他就恢復(fù)成初見時冷靜淡漠的模樣。
仿佛對她毫不在意。
秦笙笙倒不想露出真面目,但不想露又能怎樣?人家都給你撕開了。
她只能道:“對?!?/p>
語氣輕松,“表哥也別怨我,人不為己,天誅地滅嘛,我出身又不好,總得為自己多打算的?!?/p>
秦笙笙覺得他又不虧。
是,他是給自己花了很多銀子,但這些銀子不給她花,也要交給陛下,又留不住。
至于其他的,他也占了便宜了。
秦笙笙理直氣壯道:“既然已經(jīng)說開,那我就繼續(xù)收拾東西了?!?/p>
屋子里的東西都是她的,給了她,就是她的,可跟聞氏沒關(guān)系。
她要全部帶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