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家,曹建宏滿臉陰沉,看著面前的妻子和兒子,渾身都在顫抖。
曹斌低著頭坐在旁邊,額頭上腫了一大塊,在他面前的地上丟了一個煙灰缸,明顯是被狠狠砸了一下。
平時一副貴婦人模樣的王竹君,哭的妝都花了,她又是心疼兒子,但又是心疼自己現(xiàn)在的生活,即將湮滅。
在過去短短幾個月時間內(nèi),曹斌賭博輸?shù)袅税饲Ф嗳f,不僅僅變賣了他的很多東西,兩套房和幾輛豪車,而且還從公司挪走了六千萬的流動資金。
對于他們這種地方性的房地產(chǎn)企業(yè)來說,流動資金本身就極其重要,一旦哪里補(bǔ)不上的話,公司隨時有破產(chǎn)的危險。
別看曹家十個億的資產(chǎn),但前提是蓋好的樓盤要賣出去啊,現(xiàn)在別說是賣出去了,連蓋都蓋不起來了。
由于欠了施工單位的款項,如今項目已經(jīng)停了半個月,曹建宏多番活動,想要貸一筆款項出來,緩解一下公司的壓力。
奈何這個項目,本身就有很多貸款,一兩千萬的話,憑借一些關(guān)系和交流一下,還有辦法貸出來,但六千萬的缺口,無論哪個銀行都不敢輕易開口。
曹斌知道自己闖了大禍,低著頭一句話都不敢說,額頭上傳來火辣辣的疼痛,讓他知道自己犯下多大的錯。
“老曹,能不能找其他人挪一下?”
“我打了一圈電話,不知道誰已經(jīng)把曹斌賭博輸了錢的事情,傳遍了大家的耳中,有人已經(jīng)說是他輸了三個多億,把咱們的家產(chǎn)都輸光了,如今我們準(zhǔn)備騙一筆錢,然后跑路?!?/p>
“你說這種情況下,誰還敢借給咱們錢,之前有些尚未到期的款項,也有人提前開始催上了。”
曹建宏是越說越氣,又想給兒子幾個比斗,原本對于兒子還算是滿意,沒想到竟然鬧出來這么大的簍子。
“你說一說,怎么辦才好,把你爹我這老骨頭賣了,看能賣多少錢?”
王竹君也看著兒子,她從小對兒子算是極為寵愛,長大以后不能說是言聽計從,但也算是偏愛有加。
如今打死都沒想到,她覺得非常優(yōu)秀的兒子,竟然要打碎她自己錦衣玉食的生活。
茶幾上的手機(jī)不斷的響著,看了眼已經(jīng)十幾個未接來電了,都是他們拖欠施工方的費(fèi)用。
關(guān)鍵施工方是龍國鐵建,他們根本就得罪不起啊。
老是不接電話,也不是個事,曹建宏深深的吸口氣,臉上擠出來些笑容,挺直的腰桿彎下去,這才拿起來手機(jī)接通。
“趙總,您說!”
“再給我寬限幾天,錢肯定沒問題,只是臨時有點(diǎn)周轉(zhuǎn)不過來!”
“好好好,沒問題,我肯定放在心上,咱們合作也不是一次兩次了?!?/p>
“很抱歉,是我的錯,等這次事情過了,我肯定好好請您一頓。”
“好嘞,好嘞,謝謝您給我這個機(jī)會,肯定不會讓您失望?!?/p>
對方毫不客氣的掛斷電話,曹建宏看了眼兒子,又長長的嘆了口氣,腰彎的更深了幾分。
王竹君看著丈夫的頭發(fā),短短半個月時間內(nèi),就變成花白一片,自然不免心疼。
她本身這段時間,也感受到了人情冷暖的現(xiàn)實(shí),一聽她開口說話,對面就保持著一種極為警惕的狀態(tài),唯恐她開口借錢。
張口幾次后,一次都沒有借到,至于說有人說幾十萬可以,她壓根也沒有接著話茬,羞辱人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