師父冷哼一聲,嘴角勾起一抹的笑意。
“師父,您真是太高明了……”
真是太損了。
不過我相信,常家村的出馬弟子一定比我更想殺死妖道冥蛇。
“還有出發(fā)之前,記得隨便找個惡人,先做個人皮燈籠應(yīng)急。”
師父叮囑說道。
“這好辦,聽說顧家少爺身邊的陳大師幫了他一把,不但躲過了之前厭勝之術(shù)的死劫,還徹底恢復(fù)了健康,我這就去扒他的新皮?!?/p>
我冷冷地說道。
“哼,沒錢了找唐家搞,沒皮了找顧家扒,你還真是逮著一只羊,就往死了薅啊。”
師父又是一聲冷哼,眼中帶著幾分戲謔,說完便抬手熄滅了人皮燈籠,抬腳走出了后堂。
我也緊隨其后,跟著師父來到了靈冢前的那片空地。
這一片空地栽著許多鬼樹,也便是槐樹。
而兩棵高大的槐樹之間,有著一個精致的秋千。
就見幾個鬼仙面色慘白,正機(jī)械地推著師姐的秋千。
我的記憶仿佛被拉回了從前,恍惚中聽到了師姐那銀鈴般的笑聲。
可隨著一陣陰風(fēng)吹過,腦海里那溫馨的場景卻不見了。
只見,秋千上搖曳的師姐沒有一絲生氣,身體僵硬得像是一個冰冷的鐘擺,在陰風(fēng)中不斷搖曳。
“這次去找妖道冥蛇算賬,就不要帶著無憂了。如果下次有什么尋常的買賣,帶她出去走走也好,她從前最喜歡的就是外面的世界,還有溫暖的陽光……”
師父百感交集地說道。
眼神中流露出無盡的不舍,哀傷地望著師姐,仿佛這一去似乎就不會再回來了。
我和師父就這樣靜靜地站了一會兒,之后,師父微微抬起手,輕輕擦了擦眼角的淚光,然后帶著我又去了祠堂。
我們在祠堂中燒香上供,恭恭敬敬地拜別了鬼仙和列位祖師后,師父忽然從神案下,小心翼翼取出了一個木匣。
打開木匣,就見里面裝著的竟然是一張鬼臉面具。
那面具造型猙獰恐怖,仿佛帶著無盡的怨念。
“佩戴上這張面具,為師就可以不必在畫那麻煩的死人妝了,甚至連黑傘也不用再打?!?/p>
師父笑著說道,可雙手卻微微顫抖了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