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疏影微微垂下眼睫,上一世父親和哥哥們并沒有去山城,而是直接去了京都,慢慢在那里站穩(wěn)腳跟。
可這次,無論自己怎么討好秦家那些人,他們也沒一個松口的,跟打發(fā)哈巴狗一樣,只給了父親一個山城宣傳部的小小職位。
當然,她還是得拿著點態(tài)度,不能在家人面前跌份。
“最近情況特殊,秦叔叔可能有所顧忌,等我和昭瑄結(jié)婚,肯定還能再給爸謀一個更好的職位!”
白疏影面帶嬌羞,露出一種即將出嫁的小女兒神色。
“到時候,哥哥們想找什么樣的工作,求什么樣的差事,都可以來找我?guī)兔??!卑资栌伴_始給白家人畫大餅。
“還是疏影丫頭懂事,有啥好事兒都知道惦記著家里,奶奶以后的養(yǎng)老可就靠你了!”白老太笑得兩眼瞇成剩一條縫,嘴巴裂到了耳朵根。
“對!還是疏影乖巧,知道我們對她好,都惦記著我們。不像白映雪那個白眼狼??!”
白連凱其實對這次的工作安排是不滿意的,憑借他的才華能力,做個宣傳部長綽綽有余,偏偏只讓他去山城文化局當個小小的干事。
他心有不甘,可又舉目無門,只得勉強接受這個安排。
以后他白家的一切榮辱,都和秦家掛鉤了,要想工作上有所進步,還是得靠著他這個小女兒。
想到這,白連凱夾起了雞湯里唯一的一個雞腿,放在白疏影的碗里,“閨女,多吃點。你嫁妝那些準備得怎么樣了,還缺什么跟爸說,爸再給你錢去買?!?/p>
以前白映雪要嫁人的時候,家里并沒給她準備多少嫁妝,但白疏影要嫁去秦家,可不一樣了,別人有的,白疏影也一定得有。
都怪那狠毒心腸的母女倆,要不是她們分走了錢,家里至于這么捉襟見肘嗎?連吃頓肉都是奢侈。
“謝謝爸,你放心吧,我東西都準備得差不多了,就等著正日子了?!卑资栌暗拖骂^,臉頰飛起兩抹紅云。
算算時間,母親和顧家那位好日子也將近了,兩天后跟隨父親去山城,正好可以去看看,能不能撈到什么好機會,要是能讓她去讀工農(nóng)兵大學(xué)就好了。
至于秦家,再從長計議……
白疏影一邊想著美事兒,一邊啃著雞腿,對幾位哥哥的眼饞視而不見,吃得那叫一個心安理得。
吃過晚飯后,白連凱照常坐在桌前看報紙,這是他在上班時養(yǎng)成的習(xí)慣。
報紙上還是那些尋常的學(xué)習(xí)材料,宣傳報道,等白連凱翻到背面,頭版報道上撰稿人白映雪那幾個大字,看得他一愣。
白連凱揉了揉眼睛,以為是他看錯了,可無論他揉了多少次,白映雪那三個大字還是印在上面,透著報紙淡淡的油墨香。
“這,這怎么可能呢?”
大女兒不是頑劣不堪,不愛學(xué)習(xí)嗎?高中都是硬生生撐下去的,撿著小女兒的書本和筆記,才勉強畢業(yè),怎么可能登報?
“怎么了爸?我看看?!卑滓菝髂眠^父親手中的報紙,以為有什么了不得的新聞,待看清是什么之后臉色變得僵硬。
“你們這是什么表情?”白硯景接過來,片刻面色凝重,將報紙傳閱給了其他人。
白疏影看到白映雪是撰稿人后,指間捏緊報紙,將紙張揉搓出褶皺,沒想到那賤人不僅上了電視還登了報!
“映雪她……”白連凱剛開口,就被白疏影打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