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映雪神情嚴肅道,“趙同志,您不能妄自菲薄,正是因為有您這樣的革命先烈,在前線浴血奮戰(zhàn),保家衛(wèi)國,才有我們現(xiàn)在的安穩(wěn)生活!”
“您身上,有值得我們所有人學習的精神,我要將這種精神傳遞下去,讓年輕同志們永遠銘記您這樣的革命戰(zhàn)士!”
趙青山拄著拐棍的手頓了頓,率先朝屋里走去,“那……你進來吧?!?/p>
倉庫旁邊有一處土坯小平房,平時趙青山就住在這。
趙青山的家極其簡陋,土坯墻,茅草頂,地上是夯實的黃土,家里只有一張破爛的木桌和兩把椅子。
趙青山用搪瓷缸給她倒了杯水,“家里這個樣子,白同志別嫌棄?!?/p>
白映雪接過杯子,“趙同志,能跟我講講您當年上戰(zhàn)場的事嗎?”
趙青山沉默了片刻,目光望向墻上那張穿著軍裝的照片,那是二十多年前的他,濃眉大眼,英姿勃發(fā)。
“那是一九五零年冬天,我們連奉命堅守一個無名高地?!壁w青山的聲音漸漸低沉下來。
“當時是零下四十度,槍栓都凍住了,得用尿澆開了才能打。米國的飛機天天來炸,陣地上的雪都被血染紅了……”
白映雪用紙和筆默默記錄著老人的每一句話,她注意到,老人在倒水時右手會無意識地顫動,上面有道猙獰的疤痕。
”嗎?”白映雪問道。
老人愣了一下,隨即艱難地站起身,從墻上取下一個紅布包。
他小心翼翼地打開,一枚已經(jīng)有些褪色的軍功章靜靜地躺在布上,旁邊還有一張折疊得很小的紙條。
”這是?”
”指導員的最后命令?!壁w青山的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,”我一直留著?!?/p>
白映雪輕輕展開那張已經(jīng)發(fā)黃脆弱的紙條,上面用鉛筆寫著幾行潦草的字跡:“青山,帶同志們撤,這是命令。告訴祖國,我們沒有給華國軍人丟臉。”
”白同志,”趙青山忽然嚴肅地看著她,”你們寫文章的時候,別光寫我。多寫寫那些沒回來的戰(zhàn)友們……他們才是真正的英雄。”
“我會的。”白映雪鄭重點頭,像是做出某種承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