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煙瞥他一眼,“你現(xiàn)在怎么變得這么假惺惺了。”
江時羿眼角輕抽了下,他就沒見過這么難討好的女人,他為她家人收拾爛攤子,她說他假惺惺。
兩人離開公司就近找了一家餐廳吃飯,席間顧煙一直惦記著自己的手機。
然而,江時羿明顯沒有要還給她手機的意思,她恨得牙根癢。
從餐廳回家途中,顧煙的手機在他的衣袋里響起。
他在駕駛座,副駕駛的顧煙趕緊扭頭看他,提醒說:“是我的手機在響。”
他被她的反應逗笑,想了想,一直扣著她的手機也不妥,他說:“你拿出來看看是誰的電話。”
只要不是裴斯年,也就無所謂誰了。
顧煙湊近他,將自己的手機拿出來,看了一眼就皺眉,“是路警官。”
路妍打電話,八成不會有好事。
江時羿聽見這名字心口也一抽,他覺得自己快要被許鳶搞出神經(jīng)病,心底已經(jīng)開始暗暗祈禱,千萬不要是許鳶又有什么事。
他可不想背上一條人命,他對顧煙說:“你接吧,按免提?!?/p>
顧煙知道,他肯定還是操心著許鳶的事的,她按下免提,還沒來得及開口,那頭路妍就已經(jīng)著急地說:“顧煙,你能不能幫幫忙?”
顧煙一怔,“幫什么忙?”
“我知道你討厭許鳶,但是我希望你可以勸江先生過來一趟,許鳶醒過來,她在重癥監(jiān)護室里把自己氧氣罩拔掉了,出現(xiàn)了呼吸驟停的狀況,醫(yī)生好不容易才把人搶救回來……”
顧煙睜大了眼。
江時羿攥著方向盤的手指瞬間收緊。
路妍懇求著:“拜托你了,許鳶現(xiàn)在完全是一副不想活了的樣子,這件事我也有責任,當初是我要把她發(fā)展成線人的,本來她做線人是為了減輕自己的罪責,但現(xiàn)在……”
路妍頓了頓,“她毀了容,身體也垮掉了,她一定恨死我了?!?/p>
顧煙沉默著。
許鳶當然恨,不光恨路妍,更恨的應該是她,或許還有江時羿。
她抬眼看向江時羿。
他在開車,側(cè)臉的輪廓冷峻,沒有表情,也沒有任何表態(tài)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