幸存的士兵和平民開始忙碌起來。
彈藥不多了,尤其是步槍彈。手槍子彈還算充裕。
食物幾乎沒有,水也只剩下不到兩水壺,還得分給孩子和傷員。
“劉哥…這上面…能爬嗎?”小石頭看著陡峭濕滑的巖壁,有些畏懼。
“能!”劉屹的語氣不容置疑,“王老五,你年輕時是礦工,前面探路!找落腳點!小石頭,你殿后警戒!王武,你負責照顧傷員和平民!其他人跟上!注意腳下!抓緊巖壁!”
他深吸一口氣,將m1911別回槍套,抽出工兵鍬,開始在前面清理稍微平整一點的落腳點。
“小鬼子…這筆賬,老子活著出去,一定跟你們連本帶利算清楚!”他在心里狠狠地發(fā)誓。
這仇恨,支撐著他幾乎要被絕望壓垮的神經(jīng)。
攀爬開始了。
這與其說是路,不如說是絕壁求生。
向上近乎七八十度的陡坡,布滿了濕滑的苔蘚和松動的碎石。
戰(zhàn)術(shù)手電的光柱在黑暗中搖曳,只能照亮眼前一小片區(qū)域。
每一次落腳,每一次伸手,都必須小心翼翼,用盡全力。
粉塵和那怪異的甜膩氣味依舊濃烈,即使有布片捂著口鼻,也無法完全阻擋。
呼吸越來越困難,胸口像是壓著一塊巨石。
“啊!”那個年輕的勞工腳下一滑,發(fā)出一聲驚叫,身體向下滑去!
“抓住他!”王老五眼疾手快,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!
兩人掛在陡坡上,下面就是無盡的黑暗。
劉屹和小石頭立刻去幫忙,幾人合力才將他拉了上來。
年輕勞工癱在地上,嚇得渾身發(fā)抖,再也爬不動了。
“廢物!”王老五恨鐵不成鋼地罵了一句,但還是把他拉了起來,“不想死就給老子爬!”
隊伍行進得異常緩慢。
背負著昏迷的張猛和李四,更是難上加ナン。
士兵們輪流替換,汗水濕透了他們的衣服,手臂因為用力過度而不住顫抖。
那個抱著孩子的婦女,也幾乎達到了極限,但為了懷里的孩子,她咬著牙,一步一步向上挪動。
時間在黑暗和窒息中仿佛凝固了。
不知道爬了多久,也許半小時,也許一個小時。
劉屹感覺自己的肺像個破風箱,每一次呼吸都帶著灼痛。
頭頂?shù)暮诎狄琅f,仿佛永遠沒有盡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