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遠(yuǎn)方的炮聲,戛然而止。
世界,仿佛都安靜了下來。
高地上,所有幸存的戰(zhàn)士,都呆呆地看著遠(yuǎn)方那片被夷為平地、冒著滾滾濃煙的山巒,又看了看身邊那臺如同天神下凡般的巨大發(fā)射車。
短暫的死寂之后,不知是誰,發(fā)出了一聲壓抑不住的、帶著哭腔的吶喊。
“贏了……我們贏了??!”
“狗日的!讓你們炸!炸啊??!”
“為死去的兄弟們報仇了——!??!”
劫后余生的狂喜,和復(fù)仇成功的快意,交織在一起,化作了震天的咆哮,響徹整個山谷。
山谷下,那些殘存的日軍,也看到了那神跡般的一幕。
他們引以為傲、戰(zhàn)無不勝的要塞炮,他們最后的依仗,就那樣……消失了。
那名指揮殘兵的日軍少佐,扔掉了手中的指揮刀,雙膝一軟,跪倒在地,臉上是徹底的、崩潰的絕望。
信仰,崩塌了。
“全員!反擊!”劉屹的聲音,通過步話機,冰冷地響起,“王武!李大膽!用我們所有的武器!把山谷里每一個還穿著軍裝的雜碎,都給我送進(jìn)地獄!”
“是!”
“殺——?。。 ?/p>
這一次,不再有任何懸念。
裝備著巴祖卡和無后坐力炮的戰(zhàn)士們,從掩體后沖出,對著那些已經(jīng)徹底喪失斗志的日軍,展開了最后的清剿。
這是一場復(fù)仇。
劉屹沒有再開一槍。
他只是靜靜地站在高地上,看著山谷中燃燒的火焰,聽著戰(zhàn)士們復(fù)仇的怒吼。他俯下身,從地上撿起一頂在剛才的炮擊中被掀飛的、沾滿血污的鋼盔。
鋼盔的內(nèi)側(cè),用刀刻著兩個歪歪扭扭的字。
“栓子”。
他輕輕地擦去上面的灰塵,眼神里沒有勝利的喜悅,只有一片化不開的沉重。
勝利的代價,太大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