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巖小說

第80章 下半考試（五）（第4頁）

斷指處，那分形結構的骨骼斷面，驟然爆發(fā)出刺目的白光！晶體！無數(shù)細小、尖銳、結構無比復雜的透明晶體如同活物般瘋狂增生、蔓延！它們從斷口處噴射而出，并非實體，而是純粹的光與信息構成的投影。這些晶體在空中急速組合、變幻，投射出一個龐大、復雜到令人絕望的幾何結構——六維卡拉比-丘流形的動態(tài)投影！那投影不斷扭曲、折疊、展開，每一個拓撲變換都伴隨著撕裂神經(jīng)的更高頻震顫。

“啊——！”龍殘夜仰天嘶吼，聲音扭曲變形，鮮血從他撕裂的胸口傷口和口中狂涌而出。劇痛幾乎要摧毀他的意識，但他眼底燃燒的卻是近乎狂熱的明悟。他猛地將左手狠狠插入身下匯聚的血泊中，不顧一切地蘸取著溫熱的、屬于他自己的鮮血，以斷指處瘋狂增生的晶體投影為藍圖，在冰冷的地面上，用盡最后一絲清醒的意志，畫出了那個連接一切、定義一切的拓撲公式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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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類公式落成的瞬間——

整個空間發(fā)出了瀕臨崩潰的哀鳴！無形的壁壘在扭曲、在龜裂！遍布門板和墻壁的那些早已干涸發(fā)黑的血跡，如同被賦予了生命，如同億萬條猩紅的細小蠕蟲，瞬間沸騰起來！它們脫離附著物，匯成一道道粘稠的血色溪流，瘋狂地涌向龍殘夜那截正在晶體化的斷指！

當?shù)谄邔泳w結構在斷指處增生完成，形成一個完美、冰冷、散發(fā)著終極秩序光芒的微小分形幾何體時，一個如同宇宙初開般宏大而冰冷的認知，終于擊穿了龍殘夜所有的痛苦與迷霧，清晰地烙印在他的靈魂之上：

**他的存在本身，他的血肉、骨骼、神經(jīng)、流淌的血液和腦脊液……他這具傷痕累累、嵌滿非人物件的軀體，就是這無限遞歸算法最核心的載體！是算法本身在時間環(huán)流中掙扎的肉身顯化！**

“原來如此……原來如此?。　彼狙哪樕铣冻鲆粋€破碎而癲狂的笑容，混合著極致的痛苦與解脫的狂喜。他抬起鮮血淋漓的雙手，十指如鉤，狠狠插向自己的頭皮！

噗嗤！皮肉被撕裂的聲音令人牙酸。他竟硬生生將自己的頭皮從顱頂扯開大片！粘稠的血液和少量組織液順著額角流下，模糊了視線。在剝離的頭皮之下，森白的頭骨暴露在幽暗的光線下。那頭骨之上，并非光滑的骨質，而是布滿了密密麻麻、精細到微米級別的激光蝕刻編碼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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哥德爾自指命題的終極密碼！每一個冰冷的質因子，都對應著他在某個湮滅輪回中死亡的精確參數(shù)，是算法記錄他一次次失敗的冰冷墓碑。自我指涉的悖論如同冰冷的毒蛇，纏繞住他的心臟。

沒有時間了！空間崩潰的尖嘯聲越來越近！龍殘夜猛地張開嘴，露出染血的牙齒，用盡全身力氣，狠狠咬向自己左側的一顆臼齒！

咔嚓！

堅硬的齒冠碎裂！一股混合著神經(jīng)毒素般的劇痛、血腥味以及一種難以言喻的、帶著高頻信息震顫的冰冷液體瞬間涌入他的口腔。那是藏匿在齒冠內的溶液——包含著黎曼ζ函數(shù)前1000個非平凡零點的精確坐標信息！這蘊含了宇宙最深奧分布規(guī)律的冰冷數(shù)據(jù)流，混合著他的血液與口腔內被量子化的比特信息，如同一條燃燒著數(shù)學之火的毒龍，猛地沖入他的食道，灌入他的胃囊！

轟隆隆隆——?。。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