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才……才不……是呢!”
她慌亂地反駁,聲音帶著明顯的顫抖和底氣不足,眼神飄忽不定,不敢再與那雙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睛對視。
內(nèi)心卻在瘋狂咆哮:(哼!那個死腦筋的哥哥!滿嘴都是什么家族責(zé)任、倫理綱常的大道理!明明他自己的三觀都快被那些血腥和算計爛成一灘泥了,偏偏……偏偏就在這種時候!在這種事上!他的三觀簡直正得發(fā)邪!像塊又臭又硬的石頭!這種事……這種事不要啊……誰要攻他!)
她深吸了幾口氣,強行壓下翻騰的氣血和羞憤,努力板起臉,試圖重新掌握主動權(quán)。她甚至故意挺直了腰背,讓自己看起來更具壓迫感,惡狠狠地瞪著“龍?zhí)臁保?/p>
“好了好了!少廢話!”
她的聲音刻意帶上兇巴巴的語氣,卻因為臉頰的緋紅而顯得有些色厲內(nèi)荏,“快點說!究竟是什么事?!信不信我現(xiàn)在就把你干了?!”
她頓了頓,似乎覺得不夠狠,又補充道,帶著一種破罐子破摔的兇狠:“他我推不倒,我就不信了,你,我還推不倒了?!”
說著,她的手甚至威脅性地抓住了“龍?zhí)臁彼碌那敖螅讣庥昧Φ椒喊祝路鹣乱幻刖鸵吨T行動。
“龍?zhí)臁北凰@突如其來的“豪言壯語”和抓衣領(lǐng)的動作弄得微微一怔,隨即喉嚨里溢出一聲低沉悅耳的輕笑。那笑聲帶著奇特的磁性,在寂靜的房間里蕩開,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。
“呵呵……”
他微微搖頭,眼中笑意更深,卻沒有絲毫懼意,反而帶著一絲縱容和……難以言喻的深意。他伸出修長的手指,輕輕覆在龍巧云抓著他衣領(lǐng)的手背上。指尖微涼,動作卻帶著一種不容抗拒的力道,緩慢而堅定地將她的手從自己衣襟上掰開。
“那可不行……”
他的聲音低沉下來,帶著一絲認(rèn)真,甚至是一絲……忌憚?他凝視著龍巧云的眼睛,一字一句地說道:“要是被他知道了……我碰了你,哪怕只是借用了他的身體……”
他微微停頓,仿佛在想象那個后果,眼底掠過一絲真實的寒意,“我可真的會被他想方設(shè)法的……干死啊。”
那“干死”兩個字,他說得極其清晰,帶著一種冰冷的血腥味。
這毫不掩飾的忌憚和那絲真實的寒意,讓龍巧云心頭一凜。她意識到,眼前這個占據(jù)著哥哥身體的存在,對真正的龍?zhí)?,有著一種深入骨髓的恐懼。
“好了好了,說正事?!?/p>
“龍?zhí)臁彼坪醪幌朐谶@個危險的話題上繼續(xù),迅速收斂了情緒,重新變得嚴(yán)肅起來。他微微坐直身體,拉開了些許距離,營造出一種談判的氛圍。
“我想請你幫我個忙?!?/p>
他的目光變得深邃而凝重,緊緊地鎖住龍巧云的眼睛,帶著不容置疑的請求。
“首先,”
他豎起一根手指,語氣斬釘截鐵,“不要跟任何人說今晚的事,包括你哥哥,任何人!”
他強調(diào)著“任何人”三個字。
“其次……”
他微微傾身向前,聲音壓得更低,如同夜風(fēng)拂過水面,帶著一種分享秘密的鄭重和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,開始講述他真正的目的……
窗外的量子月,依舊冷漠地散發(fā)著虛假的清輝,將房間內(nèi)這對各懷心思、卻又因某種奇異紐帶而暫時“和解”的“兄妹”身影,拉得很長,很長。沉水香在空氣中緩緩沉降,如同凝固的時光,見證著這場發(fā)生在深夜、以謊言為開端、以秘密為籌碼的奇異交易。
龍巧云琥珀色的瞳孔在昏暗的光線下閃爍著復(fù)雜的光芒,她聽著“龍?zhí)臁钡统恋脑V說,心中的疑慮、好奇、以及那份對哥哥身體里這個陌生存在的、難以言喻的復(fù)雜情感,如同藤蔓般交織纏繞。
而“龍?zhí)臁蹦请p深邃的眼眸深處,那抹被刻意隱藏的、得逞后的歡快,仿佛從未出現(xiàn)過,只剩下深不見底的謀劃與一絲不易察覺的……期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