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3到14個(gè)小時(shí)前:
氤氳的水汽如同有生命的薄紗,在恒溫浴池上方繚繞、盤旋,將空氣浸潤得潮濕而粘稠,帶著薔薇露與沉水香混合的奇異暖香。淡粉色的全息荷花在水波間無聲綻放,又無聲凋零,循環(huán)往復(fù)。億萬顆液態(tài)光子構(gòu)成的星雨早已停歇,只在空氣中留下若有似無的七彩光暈。
龍巧云像一條纏人的美人魚,緊貼著兄長精壯的后背。溫?zé)岬乃靼鴥扇耍w細(xì)卻蘊(yùn)含著不容小覷力量的雙臂,如同柔韌的水草,固執(zhí)地從背后環(huán)抱著龍?zhí)炀o窄的腰身。
下巴輕輕擱在他濕漉漉的肩胛骨上,溫?zé)岬暮粑鼛е厶业奶鹣?,若有若無地拂過他敏感的耳后皮膚。她的指尖帶著一種近乎貪婪的占有欲,在他緊實(shí)的小腹肌肉上無意識(shí)地畫著圈,感受著那充滿生命力的肌理線條在指腹下微微起伏。
“哥~既然氣氛到這了——”
她拖長了尾音,帶著江南水鄉(xiāng)特有的糯軟腔調(diào),卻又浸透了少女的嬌憨與一絲不易察覺的誘惑。說話間,她的身體貼得更緊,柔軟的曲線毫無保留地?cái)D壓著龍?zhí)炀o繃的脊背。一只不安分的手悄然向下滑去,指尖帶著試探性的撩撥,劃過他腰側(cè)那道昨夜攀爬留下的深紫色淤青邊緣。
“停!”
一聲壓抑著巨大痛苦和決絕的低吼,如同驚雷般在浴室里炸開!
龍?zhí)烀偷乇犻_緊閉的雙眼!那眼神不再有半分迷離,只剩下被逼到懸崖邊緣的、如同困獸般的赤紅!他如同被烙鐵燙到般,身體爆發(fā)出驚人的力量!不是掙脫,而是帶著一種近乎自殘的狠勁,硬生生掰開了妹妹環(huán)抱在他腰間的雙臂!他的動(dòng)作粗暴而迅疾,指關(guān)節(jié)因?yàn)橛昧Χ撼銮喟咨直成锨嘟铗敖Y(jié)!
他猛地轉(zhuǎn)身!激蕩起一片巨大的水花,打濕了龍巧云額前的碎發(fā),水珠順著她光潔的額頭滑落,滴進(jìn)那雙驟然睜大的、帶著驚愕和不解的琥珀色眼眸中。
“我自!已!來!”
龍?zhí)鞄缀跏且е蟛垩?,一字一頓地從齒縫里擠出這句話。他的胸膛劇烈起伏,水珠沿著壁壘分明的肌肉紋理滑落,喉結(jié)上下滾動(dòng),頸側(cè)那道被她咬出的淡紫色齒痕在氤氳水汽中顯得格外刺眼。他像一頭受傷的雄獅,豎起全身的利刺,將自己與那片致命的溫柔隔離開來。
龍巧云被他這突如其來的激烈反應(yīng)震得后退了小半步,后背抵住了光滑微涼的池壁。但她眼中的驚愕迅速被一種混合著委屈、不甘和更深的執(zhí)拗所取代。她仰起臉,濕透的長發(fā)如同海藻般貼在臉頰兩側(cè),水珠順著小巧的下頜滴落。
“哥,”
她輕輕開口,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,卻又充滿了少女的嬌嗔與明知故問,“你這是害羞了嘛?”
她甚至微微歪著頭,試圖從兄長那雙布滿血絲、盛滿痛苦風(fēng)暴的眼睛里,找到一絲她渴望的軟化。
“不行就是不行!”
龍?zhí)斓穆曇羲粏。瑤е环N斬釘截鐵、不容置疑的決絕,如同冰冷的鐵律。他伸出手,不是擁抱,而是帶著一種防御的姿態(tài),擋在兩人之間,仿佛要筑起一道無形的墻。“我知道你在想什么!”
他的目光銳利如刀,仿佛能穿透水霧,直刺妹妹心底最隱秘的角落。
“為什么?”
龍巧云的聲音陡然拔高,帶著被戳穿的羞惱和一種孩子氣的蠻橫。她非但沒有后退,反而如同被激怒的小獸,猛地向前一步,再次逼近!無視兄長那如同壁壘般擋在前方的手臂,她伸出濕漉漉的雙手,帶著一種近乎偏執(zhí)的親昵,再次攀上了龍?zhí)斐嗦愕男靥?!冰涼的指尖劃過他滾燙的皮膚,帶著一種固執(zhí)的探索欲,試圖撫平他劇烈的心跳,又或者……點(diǎn)燃更深的火焰。
“巧云!”
龍?zhí)烀偷刈プ×怂话卜值氖滞?!力道之大,讓龍巧云痛得蹙起了秀氣的眉頭。他沒有松開,反而握得更緊,仿佛要將某種東西捏碎,也仿佛在借此傳達(dá)某種無法言說的痛楚。他的聲音低沉下去,不再是怒吼,卻帶著一種更深沉、更令人心碎的疲憊和悲傷,如同被巨石壓彎的古樹,發(fā)出不堪重負(fù)的呻吟。
“你是我看著長大的……”
他凝視著妹妹近在咫尺的臉龐,那雙酷似母親、此刻卻盛滿了他無法承受之重的眼睛,讓他的心如同被鈍刀反復(fù)切割?!翱梢哉f,我們從小就一直生活在一起,幾乎沒有分開過……直到六歲,我們才開始分房睡……”
他的聲音帶著一種悠遠(yuǎn)的追憶,仿佛在回溯一段純白無瑕卻再也回不去的時(shí)光。
“我們是一起成長的!同一個(gè)父親,同一個(gè)母親,是血脈相連的兄妹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