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想說話卻發(fā)現(xiàn)自己連個字都說不清楚,一家人都不知道她說什么,完全靠猜。
頭上的劇痛,還有身心的受創(chuàng),讓張霞沒法睡覺,她一天天睜著眼睛過。
因為實在太難受了,蘇醒后的張霞每天都很鬧騰,她想拔頭上的管。
醫(yī)生說過如果拔了頭上的管,將會造成不可逆的創(chuàng)傷,所以讓家屬時刻注意。
蘇妙為了防止意外發(fā)生,硬是一晚晚的守著張霞。
蘇小凱因為學(xué)業(yè)還沒完成,所以先回了學(xué)校。蘇強為了掙醫(yī)藥費,也回去和親戚出海打魚掙錢了。留下蘇妙在醫(yī)院照顧張霞。
連著請了幾天假,餐吧老板陸凱已經(jīng)打了好幾個電話過來了。
確定蘇妙實在沒法繼續(xù)工作了,陸凱便給她結(jié)算了工資,蘇妙又再一次陷入了生活的谷底。
每天護士都會送賬單過來,一天都得一兩千塊,有些藥品是沒有報銷的。
即便張霞買了份醫(yī)保,但報銷比例并不高,所以對于蘇妙這樣的家庭來說,遭遇重疾那就是毀滅性的打擊。
蘇妙看了一下自己剩余的存款,估計挺不了多久了,她又陷入了迷茫之中,她甚至不知道還能找誰借錢,只能熬一天是一天。
某天早上蘇妙還在睡夢中,忽然她全身一陣冰冷,她睜開惺忪的睡眼一看,自己上半身的衣服全濕了。
因為張霞說不出話來,為了叫醒蘇妙,她只能用水潑她。
蘇妙氣得說了張霞幾句,但是張霞嘴里含糊不清的念叨著啥。
一個多星期過去了,張霞終于能說點話了,雖然含糊不清,但有些還是能聽懂的。
她一直吵著回家,因為她不想治了,覺得拔管回老家能熬幾天是幾天。
有天晚上止痛泵沒有藥水了,蘇妙沒有覺察到,然后張霞就說頭痛,讓蘇妙叫醫(yī)生來,讓醫(yī)生給她開止痛藥。
醫(yī)生過來后開了止痛藥,但是效果并不好,張霞痛苦不堪。
她一會拉抽屜,一會敲床圍欄,然后把鋪在底下的隔尿墊撕爛,撒在地上,搞得到處都是。
她甚至還用枕頭、被子砸蘇妙。更讓蘇妙郁悶的是,張霞還亂扯自己的衣服。
有天早上,蘇妙被護士叫醒了,“唉,別睡了,趕緊給她穿上衣服…”
蘇妙抬眼一看,這可把她嚇壞了,張霞赤裸著上身,而且還用手扯著身上的管子,手上的滯留針被她弄掉了,弄得枕頭上都是血跡。
蘇妙趕緊給她穿上衣服,又叫護士過來把監(jiān)測儀器弄好了。
張霞沒日沒夜的折騰,讓蘇妙幾乎沒辦法睡覺,每天睡眠幾乎不足兩小時,蘇妙覺得自己快瘋了。
幾天后,護士又讓蘇妙去墊付部分醫(yī)藥費,以免影響治療。
此時蘇妙已經(jīng)窮得快吃不起盒飯了,而蘇強那邊打魚所得的錢也根本不夠支付醫(yī)藥費。
蘇妙思來想去,她很想去找小雅借錢,可是小雅剛新婚不久,她是萬萬不敢去叨擾的。
這時蘇妙又想到了蘇行風(fēng),她決定再問一次蘇行風(fēng)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