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使退下后,林臻從屏風后轉(zhuǎn)出:“嫣兒懷疑他們要在祭臺動手腳?”
慕容嫣指尖劃過古籍上的記載:“弘昌三年,祭臺坍塌,壓死工匠三十余人。當時監(jiān)工的雍王府匠作監(jiān),正是如今雍王府總管慕容德的父親?!彼鋈惶ь^,“夫君可還記得昨日佛堂后的聲響?”
林臻神色一凜:“已命陸炳去查了?!?/p>
話音未落,陸炳求見。他風塵仆仆,顯然一夜未眠:“陛下,臣夜探雍王府,發(fā)現(xiàn)佛堂密室實為兵器庫。更可疑的是。。?!彼麎旱吐曇簦俺荚诟笤喊l(fā)現(xiàn)新建的冰窖,遠超日常用度?!?/p>
慕容嫣與林臻對視一眼:“果然用了冷藏車運冰?!?/p>
“還有一事。”陸炳呈上一枚箭簇,“這是在雍王府后巷發(fā)現(xiàn)的,似是匆忙中掉落?!?/p>
林臻接過箭簇,面色頓變:“這是北疆部落特有的狼牙箭,京城絕不該有?!?/p>
慕容嫣猛地起身,拖尾掃翻案上茶盞:“好個雍皇叔!竟敢私通外敵!”
當夜,慕容嫣密召心腹大臣。紫宸殿燭火通明,她換上一襲深青鳳紋常服,如暗夜中蟄伏的鳳凰。
“諸卿皆知祭天大典關(guān)乎國運。”她目光掃過眾臣,“今有跡象表明,有人欲破壞大典?!?/p>
兵部尚書率先出聲:“臣請增派禁軍護衛(wèi)祭壇!”
“不可?!绷终閾u頭,“打草驚蛇,反誤大事?!?/p>
慕容嫣指尖輕叩鳳椅扶手:“朕已有安排。陸炳,你帶錦衣衛(wèi)便衣埋伏祭壇四周。工部即刻以查驗為名,暗中加固祭臺關(guān)鍵處。禮部照?;I備,勿露痕跡。”
眾臣領(lǐng)命而去后,慕容嫣獨留林臻。她從暗格中取出一枚金鳳令牌:“夫君,這是調(diào)動京畿新軍的虎符。若祭壇有變,你可持此符調(diào)兵?!?/p>
林臻接過令牌,只覺沉重異常:“嫣兒早已準備?”
慕容嫣望向窗外月色:“朕登基那日,先帝曾言:鳳棲梧桐,非為避風,而為迎風展翅。”她轉(zhuǎn)身時,深青袍上的暗鳳紋路在燭光下若隱若現(xiàn),“這江山,朕不會讓給任何人?!?/p>
與此同時,雍王府內(nèi)正在密謀。慕容弘攤開祭壇圖紙:“吉時已改為辰正三刻,我們的人要提前埋伏在此處。”
慕容璋卻面露憂色:“二哥不覺得太過順利?陛下突然更改吉時,莫非有詐?”
“便是有詐又如何?”慕容弘冷笑,“我們在祭臺下的布置萬無一失。屆時轟隆一聲。。?!彼鋈粔旱吐曇?,“北疆部落已答應(yīng),見信號即南下?!?/p>
“那些草原蠻子。。?!蹦饺蓁磅久迹爸慌抡埳袢菀姿蜕耠y。”
慕容弘把玩著手中的玉貔貅:“待大事已成,自有辦法對付他們。如今首要的是。。?!彼隽藗€抹頸的手勢。
窗外忽起風聲,吹得燭火搖曳。慕容弘猛地起身:“誰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