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生冷笑一聲,“你不就是想看我笑話,我落到現(xiàn)在這個地步,你滿意了?”
“隨你怎么說。”秦?zé)煹?,“我只是好奇,你為什么要撞我。?/p>
“看你不順眼。”
“哦,那你看我不順眼的代價挺大的?!?/p>
女生洋洋得意,“那又怎么樣,只要我愿意拖,誰也定不了我的刑?!?/p>
就在這時,律師推門進來,手中還有一個錄音筆,女生得意的臉僵住,但是片刻后,她又笑了笑,“瘋子難道就沒有清醒的時候了嗎?!?/p>
但是她死死抓住輪椅扶手的手卻出賣了她的真實想法,秦?zé)熜χ?,“精神證明也要有人開才行?!?/p>
秦?zé)熮D(zhuǎn)身離開。
在那道門關(guān)上之后,女生故意挺直的背終于癱了下去。
出了醫(yī)院。
秦?zé)熾S口問了句,“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壞?”
律師覺得這是個送命題,忙說不是。
秦?zé)焽@氣,“人的想法是瞬息萬變的,盡管某個時候堅持一種立場,但是不可否認,也有某一刻認為相對立的想法是正確的,她都那么可憐了,同情她也是應(yīng)該的,我也同情她?!?/p>
“可是這一切,也都是她咎由自取的,好吧,我也承認,比起現(xiàn)在這個下場,其實我更希望是另外一種,但是先生不喜歡嘛?!?/p>
她頗為苦惱的自言自語。
律師神色復(fù)雜的看著她,作為律師,他見過那么多人,但是很少有像秦?zé)熯@樣,短時間內(nèi)情緒變化那么快的,一會笑,很輕松的感覺,像是在聊天,但是一會又變得很憂郁,有種近乎孩童的執(zhí)著認真,而她自己其實是遵照著一條陳先生為她劃下的線。
秦?zé)熞矝]想律師回復(fù)她什么,她說完,就不想這事了,這件事已經(jīng)占據(jù)她的腦子好幾天了,早就應(yīng)該是被忽略的存在了。
但是她還不忘跟律師統(tǒng)一口徑,“我知道你不會和先生說,我過來的事情,但是先生要是問了,你別忘記告訴他,我和你說的話?!?/p>
律師看著她開車離開,有幾分不解。
陳宗生閑下來,已經(jīng)是案子即將定刑的時候了,劉律師不在,是他全權(quán)負責(zé)此事,因此就把大致進展向陳宗生匯報了一下。
陳宗生聽完,問了句,“你和太太那天去醫(yī)院了?”
律師第一個想法就是,這真不是他說的,但是雇主的脾氣他也是知道的,只能硬著頭皮點了頭,但絕不多說一個字。
男人端起茶,喝了一口,繼續(xù)問,“太太都跟人說了什么?”
律師說,“太太先去跟人談了會,大概是對方不設(shè)防,沒裝瘋,取了證據(jù),太太也沒多待,就離開了。”
“嗯?!蹦腥朔畔虏璞靶量嗄懔??!?/p>
“不辛苦?!甭蓭熀鋈幌氲侥翘烨?zé)熥咧?,意味深長的一段話,律師猶豫了下,說,“從病房里出來后,太太說還挺同情那個女孩?!?/p>
“同情?”陳宗生重復(fù)著這兩個字,“她自己和你說的?”
律師有一瞬間覺得,這是夫妻兩個在通過他傳話。
陳太太雖然告訴他不要把去醫(yī)院的事情告訴陳先生,但是陳太太似乎也早就清楚,陳先生會知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