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得從家里送過來,可是我們明天就回去了?!?/p>
陳宗生摸了摸她的頭發(fā),“來得及。”
沒多久,陸時亭打過來電話,說沒有,陳宗生說知道了,結束這邊的通話,陳宗生便重新?lián)芰艘粋€電話出去。
下午三點,做手部護理的人便過來了,秦煙也沒選太復雜的顏色,就是水仙花那種淡淡的粉紅色,上手的效果是不太明顯的,但是很漂亮。
做好之后,她到陳宗生跟前炫耀。
陳宗生握著她的手,指腹在女孩的指甲面上輕輕滑過,有種很細膩的涼涼的感覺,他圈著她的腰,“剛剛最后一層涂的是什么?”
“那是封層的。”秦煙說,“這樣就能保護里面的那些顏料不被洗掉了。”
陳宗生輕點頭,“等上班了,也不用卸掉了?!?/p>
秦煙點頭,說,“我特意選的這個?!?/p>
手部護理的人離開,陳宗生便抱著秦煙在臥室里坐著。
傍晚小姑娘恢復了些力氣,就跑出門玩去了,陳宗生領著小家伙去海邊走一走,他從山林那邊回來后睡了一覺,這會剛醒沒多久,因此還有些迷糊,看到海那邊幾乎跟海面相接的天空,一下子睜大了眼睛。
陳宗生低頭看著他,“好看嗎?”
小家伙單手圈著爸爸的脖子,說,“好看?!?/p>
海面上飛著的有白色的鳥,比起靜態(tài)的夕陽圖景,顯然飛著的小鴿子更能吸引小孩子的注意力,他高興的指著天空,“鴿鴿……”
陳宗生也笑著望了過去。
小蘭溪很快發(fā)現(xiàn)了一只飛的不怎么好的海鴿,他轉向看爸爸,男人緩緩道,“那是海鴿幼雛,它們剛剛被孵出來的時候,也是很小的,就像蘭溪,剛開始不會走路,然后長大一點,會慢慢走路了,而它們長大一些,則要學會飛翔,不過,它們的世界會更殘酷一點,學飛翔的過程充滿困難,一不小心也可能淪為別的動物的盤中餐?!?/p>
小家伙擔憂的看了過去,想讓爸爸救救它,男人溫聲說,“蘭溪,我沒有辦法?!?/p>
蘭溪不解的看向他。
盡管小家伙尚且不能明確所有的概念,但是媽媽聰明溫柔,爸爸強大成熟的意識已經深入他的內心,父親的高大和威嚴讓他覺得他就是那個無所不能的人,然而現(xiàn)在得知,爸爸也有做不到的事情,但是他仍然沒有覺得爸爸高大的形象損害半分,只是不解,充滿疑惑。
“那是它們必經的過程,就像我無法代替你走路一樣,它們的這個過程也無法被替代,如果它們不學會飛翔,就無法覓食,到時候,它們還是無法獨立生活?!?/p>
男人低下頭,“不過,再看看,我相信這只小海鴿是有毅力的?!?/p>
小家伙靠近爸爸。
那只小海鴿像是用掉了自己的最后一絲力氣,飛的越來越低,距離水面越來越近,小蘭溪很擔心它會飛不起來。
陳宗生能夠感覺到懷里的小家伙的緊張。
但是幸運的是,最終小海鴿落在了淺灘上,蘭溪看向爸爸,爸爸告訴它,“它在歇息?!?/p>
“飛起來?”小家伙歪歪腦袋。
陳宗生說,“不確定,你自己看?!?/p>
蘭溪指著那里,想過去。
“我們不能去打擾它?!?/p>
大約四十多分鐘過去,天已經有些黑下來了,陳宗生盡管擔心夜間有些降溫,卻并沒有帶著他離開,小海鴿幾次嘗試重新起飛,但是無一例外都失敗了,但是它沒有放棄,最后在它的身邊,又落下一只大的海鴿,喂了它一條小魚,過了一會,那只小海鴿終于重新站了起來,撲騰著翅膀一點一點的飛了起來,最初是低垂著挨著水面,到最后它飛的越來越高,甚至是和那只大海鴿一樣的高。
天空可見度漸低,漸漸地已經望不見那兩只海鴿了,陳宗生便抱著小家伙往回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