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?zé)煔鉀_沖的推開他的手,推門下去。
陳宗生沉著臉,看著她的背影,直到她進了員工通道的門,才收回視線。
周老的院中寒梅開放,紅梅覆雪的景色賞心悅目。
陳宗生在窗邊站了會,聽到拐杖落地的聲音他回頭。
“外公。”
周老由管家扶著坐下,雙手交疊放在拐杖上面,充滿智慧的眼神望向窗外的雪景,“宗生,這株梅樹應(yīng)該有不少年頭了吧?!?/p>
陳宗生單手插著兜,往外看去。
“是從一處老宅里移栽過來的,那宅子就有幾十年的歲月了,一家人移居去了國外,宅子就空了下來了,這株梅花卻是越開越好?!?/p>
“是啊,任何經(jīng)歷了時間沉淀過后的事物都是格外好看的?!敝芾蠣斪有呛堑恼f,“人也一樣,但是人和花又不全一樣?!?/p>
陳宗生轉(zhuǎn)過身來,“外公,您打什么啞謎?!?/p>
周老爺子笑著道,“我想說什么,你不知道?”
“方才下棋時,你就心神不寧的,又一直看外面那株梅花,怎么了,你和煙煙鬧矛盾了?”
陳宗生說沒有。
至少沒有到鬧矛盾的程度。
周老爺子道,“人不像古樹,時間越長,樹圍越大,就給人的感覺越沉穩(wěn),人是有七情六欲的,再理智的人也有失去理智的那一刻,但是好在這樣的時刻只是占據(jù)很少一部分,且能及時意識到并改正。”
老人家笑呵呵的看過來。
“沒有鬧矛盾,就折點梅花帶回去,煙煙肯定喜歡?!?/p>
……
科室里,秦?zé)熝劬γ盎鸬亩⒅謾C,盯久了,眼睛又酸酸的。
大王八蛋,大混蛋,還兇她,哼,她決定再也不要理他了。
秦?zé)熞槐楸榈幕叵朐谲嚿蠒r男人說的最后一句話的語氣,很像是不耐煩,越想越覺得生氣,就跟打發(fā)小貓小狗一樣。
大混蛋肯定不喜歡她了。
人總是一遍遍的在腦海里演著最壞的結(jié)局,沒有發(fā)生的事情,秦?zé)熞呀?jīng)設(shè)想了好幾遍。
簡直到了心臟要停掉了的程度。
就這么下去的話,一整個下午,她都不知道要心絞痛幾次。
在眼眶盈著淚珠的時候,手機屏幕亮了起來。
看清楚那串號碼,眼淚掉不下來,難受消失,連暖氣送氣的聲音都不那么討厭了。
音樂自動跳動了一段時間后緊跟著的是手機震動兩下,秦?zé)熩s緊拿起手機,摁亮屏幕后,只有未接來電。
電話已經(jīng)自動掛斷了。
不等她失望的神色出現(xiàn),手機再次亮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