易南點了點頭,接下來卻不知道該如何展開話題。
他清楚的知道,有些事情一個人憋在心里是不好的,但是,大約什么樣的話只能和什么樣的人說,就算和他們幾個,總也有些東西不好提。
習慣了只有一些情感獨自消化,一時間要說出來,便有些困難。
但是秦煙已經算是一個成熟的臨床醫(yī)生,于心理方面的處理方式更像是一個老道的醫(yī)生。
她開始提起別的話題,不帶有任何技巧和傾向性,仿佛是隨意提起的,最后自然而然過渡到生病的事情。
興許是秦煙的專業(yè)性讓他再無顧忌,易南終于有了可說的。
他說,他最不能接受的是母親每年的體檢結果都是好的,卻在半月前突然訴胸痛。
作為醫(yī)生,他堅信一些病癥在早期便有跡象,三級預防也是他在跟學生們講課的時候多次提到的,然而諷刺的是,最違反這一條的就在他的身邊。
是他太粗心沒有發(fā)現,還是他對母親關心太少,不論是哪一個原因,似乎都讓他不能承受。
平常最通透豁達的人,鉆起牛角尖的時候卻是比其他的人更執(zhí)拗。
一個多小時的時間,他說了很多,痛苦有了發(fā)泄的窗口,心臟那個地方終于不是一陣一陣的頓疼。
……
秦煙回到湖景別墅,進了臥室,就看到沙發(fā)里坐著的男人。
閱讀對陳宗生來說是一種習慣,也是一種沉淀。
她走了過去,在他身邊坐下。
陳宗生放下書,“還挺乖,沒有喝酒?!?/p>
“先生?!毙」媚餃愡^來,“如果真的喝酒了你會不會來接我?”
男人淡聲道,“和別的男人喝的,你覺得呢?”
“我只喜歡你呀?!?/p>
男人摸了摸她的腦袋,“下不為例。”
秦煙還挺遺憾,“早知道這次我就喝了?!?/p>
男人斂眉,“你是不是找揍?”
女孩決定避過這個話題,抱著他,把臉頰貼在男人的胸口,“先生,我的手好涼,你幫我暖暖吧?!?/p>
男人拉過來她的手,寬厚的掌心包裹著她的小手,傳遞著溫暖。
秦煙出門的時候穿的也不薄,但是手就是涼涼的,一到冬天就是這個樣子。
暖熱了,便收住她的雙手放在身前,“回頭讓阿姨把手爐找過來,出門的時候就帶著?!?/p>
“現在還沒下雪呢,那是冬天的東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