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好檢查一下她到底怎么回事,為什么還不醒?!背ヌ慕衼砹硪幻t(yī)生,看著躺在床上恬然安睡的少女,眉頭幾乎要皺在一起。
醫(yī)生也沒辦法,“這是出于自身的防御機制,她可能正在陷入某一段記憶中不想出來,你們不要過度刺激她?!?/p>
“有沒有什么方法快速叫醒她?”
醫(yī)生見楚圣棠柴米油鹽不進,賭氣道:“你叫吧,看她醒不醒,說了要等她自己醒,你聽不進去還非要問我?!?/p>
醫(yī)生帶著的小徒弟沒想到老師竟這么對軍官說話,緊張地替他捏把汗,小心翼翼觀察楚圣棠的臉色。見楚圣棠一臉嚴肅的表情,一顆心吊在半空中不上不下,大氣都不敢出。
出了病房才敢塌下脊梁,他四顧無人后低聲詢問老師:“老師,您怎么敢那樣對軍官說話!”
老師冷哼,“他比那群沒文化的野蠻人強點,”他頓了一下,接著陰陽怪氣道:“不過也就強了那么一點。”
整個病房只剩下秋言茉和楚圣棠兩個人,他一遍遍翻看秋言茉的家庭資料,重組家庭,母親與情人生下她后與另一名情人結婚。
看起來是一名普普通通家庭不幸的人,沒有可疑點。但他相信自己的直覺。
凌晨四點,秋言茉被爆炸帶來的耳鳴聲驚醒,濃烈的煙味嗆得她一陣咳嗽。
“醒了。”她聽到不遠處有男人低沉沙啞的聲音,警惕地望向聲源處。
燈光暗淡,她只能看到那人寬大的影子。
楚圣棠打開燈,秋言茉被刺激得生理性流淚,他直入主題:“說說你為什么來這里?”
“我,想,來”秋言茉說得很慢,被男人不耐煩打斷,“我要聽實話?!?/p>
他的語氣很兇,秋言茉有些怕他,眼眶里頓時蓄滿淚水,模糊了他的臉龐,她一眨不眨地盯著楚圣棠的臉,不想表現出怯懦,努力控制不讓眼淚流下。
看起來的確楚楚可憐,不過楚圣棠向來不吃這套。
女孩遲遲不肯說話,他催促道:“說話?!?/p>
眼淚沒有收住,不爭氣地被他恐嚇掉落,秋言茉看清他的長相,目光銳利,面色難看,兇惡恐怖的樣子,下一秒就要上來把她撕碎一般。
人在極度恐懼的時候只能追隨本能,秋言茉被他震懾得害怕流淚,不敢找借口:“我來找我哥哥,他叫秋洛,他在物理研究院工作。他消失了,我找不到他?!?/p>
楚圣棠呼吸一滯,她的臉和那個站在領獎臺上的少年對上,是了,他一直覺得她很像一個人,原來是秋洛。
他故作鎮(zhèn)定,左手不自覺攥緊,不受控制般的說出惡毒又自私的話:“他已經死了,那場事故是我?guī)素撠熣宜w的?!?/p>
男人毫不在意的語氣激怒秋言茉,“他沒有死!”秋言茉大聲反駁他,她心中升起一股怒火,從病床上坐起來,死死瞪著楚圣棠。
楚圣棠覺得自己現在好像被她架在火上炙烤,無地自容。他唾棄自己就是一個惡毒的小人,為達目的不擇手段。
他冷靜反問道:“你有什么證據證明他沒有死?”
“他,就是,沒有死。”秋言茉咬牙切齒,怒目圓瞪,讓自己在氣勢上不輸男人。
“你沒有證據證明他還活著,我卻有證據證明他已經死了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