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,你有什么看法?”李云洲放下卷宗,似乎是來了興趣。
“只是覺得不辦些大案,又得罪了不少人,未免有些虧?!碧锲咝α诵?,這不但是他的疑惑,也是司里面很多人的疑惑。
當然,這是田七變著法子問。
司里面已經(jīng)有了不同的聲音,有人懷疑自家大人是不是也是那種畏懼權(quán)貴的膽小之人。
“很簡單,他們這些人貼近底層百姓,處理這些人能給百姓們帶來最直觀的感受,也能讓他們辦事的時候,少一些刁難?!崩钤浦揞D了頓,露出一個高深莫測的笑意,繼續(xù)說道:“至于我的想法,是讓你們練練手,免得大案來了你們接不住。”
李云洲笑了笑,“至于你說的得罪人,那不是應該的嗎?你記住了,我們不是為朝廷做事,只為陛下做事。得罪人,那才是我們的本職!”
田七聽到大案兩字,心中不禁升起了萬種豪情,恨不得馬上就去破案去。他勉強收斂心神,繼續(xù)說道:“只是這樣一來,我們可就孤立無援了?!?/p>
李云洲踢了他一腳,笑罵道:“怎么?既想抱著陛下的大腿,又不想得罪人,天下怎么會有這種好事!要知道,魚與熊掌,不可兼得。只要那腿夠粗,我們就能立于不敗之地。”
田心得到了答案,也不敢再探討皇帝大腿粗細的問題,轉(zhuǎn)了話題說道:“目前,平鏡司已恢復到從前的狀態(tài)。夜間出動,于無聲無息中拿人。只是為何大人要將拿人的原因公布出去呢?這樣豈不是沒了神秘感,也讓我們少了些震懾力。”
“震懾不是靠神秘感!”李云洲微微一笑,似乎想到了什么,“再說了,我們是平鏡司,不是鳳儀衛(wèi)。平鏡司大部分的業(yè)務都在京城,而京城最不缺的就是官員,這么多官員中,怎么都會有一些聯(lián)系,我們是沒辦法保持神秘的?!?/p>
“大人說的是?!碧锲吲趿艘痪?。
“既然不能保持神秘,那我們干脆就明著來?!崩钤浦拚J真的說道:“我的目的,就是讓平鏡司變得光明正大。公正無私便是我們以后的代名詞?!?/p>
田七使勁點頭,這些話讓他剛平靜的內(nèi)心,又開始翻騰起來。
李云洲看著他,吩咐道:“你回去告訴田心,以后我們平鏡司辦的案子,在移交刑部或者大理寺前,都要詳細的出個章程,將案子的前因后果寫的清清楚楚的。然后以告示的方式,張貼在門口。我都想好了,在我們與大理寺中間位置,設(shè)置一個公告欄。”
田七越聽,嘴巴張的越大,他結(jié)結(jié)巴巴說道:“這……這不合規(guī)矩吧?鳳儀衛(wèi)以往也沒有這個先例??!”
李云洲又踢了他一腳,氣道:“讓你辦什么就辦什么,哪那么多廢話?還有,以平鏡司的名義發(fā),別用鳳儀衛(wèi)!”
田七哆嗦著領(lǐng)命而去。
李云洲望著窗外喃喃自語,“黑與白之間,應當有道間隙的……”
他搖了搖頭,雖然看不慣大隋腐朽的官場,可這次的謀劃,大多還是為了他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