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季瑜轉(zhuǎn)頭看向李云洲,冷笑一聲,起身高聲道:“李兄作為本次案首,才華橫溢,不知可有佳作?!?/p>
作詩?這李云洲是真不會(huì)?;蛟S是酒水喝的太多,他現(xiàn)在憋的的慌。便連忙推脫道:“這個(gè),我真不擅長。”說著捂著肚子就想往外走。
可謝季瑜以為他要尿遁,在去路上攔住了他。
見他推脫,謝季瑜仿佛找到了對方的弱點(diǎn),冷笑道:“諸位有所不知,李兄就是三字經(jīng)的作者,更是今科的案首,論才氣那自不用說,想必對于詩詞也是不在話下?!?/p>
聽他的說辭,眾人才知道,原來最近在書院蒙館流行的三字經(jīng),是李云洲所做。
“刷、刷、刷!”無數(shù)的目光向李云洲投來,他微微一笑,拱了拱手,一副老藝術(shù)家的做派。
學(xué)政大人看他這模樣,不禁一笑,至于他說不會(huì)作詩,自然是不信的。
謝季瑜看到周圍人的目光,心頭惱怒,本想激他做詩,卻不想弄巧成拙,心中不甘,憤憤道:“沒想到堂堂案首,卻連首詩都做不出來,你這案首不會(huì)是作弊來的吧?”
一石激起千層浪,東樓眾人目瞪口呆。
李云洲瞥了他一眼,苦笑不已,這話打擊面太廣,從考生到主考以及院試中各個(gè)官員通通包含在內(nèi)。
果然,學(xué)政大人的臉陰沉的能滴出水來。
李云洲嘆息一聲,你這不是做詩,是在作死。你這不是打?qū)W政大人的臉嗎?
李云洲是不會(huì)作詩,可是他會(huì)抄?。∥迩晡拿骷映?,讓他可以拍著桌子說,我不是針對誰,我是說在坐的都是樂色。
李云洲走向前,刷刷幾筆,完成了一首詩。他轉(zhuǎn)身離開了東樓,在小廝的帶領(lǐng)下痛痛快快的放水去了。
這次,謝季瑜沒有攔他,他只是呆呆的看著,那張剛寫下詩句的白紙。
一陣喝彩聲之后,眾人陷入到沉思之中。謝季瑜的臉一陣白、一陣青,顯得越發(fā)丑陋了。
學(xué)政大人走向前,輕聲吟誦:“世人種桃李,皆在金張門。攀折爭捷徑,及此春風(fēng)暄。一朝天霜下,榮耀難久存。安知南山桂,綠葉垂芳根。清陰亦可托,何惜樹君園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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”安知南山桂,綠葉垂芳根。清陰亦可托,何惜樹君園。用詞簡單,卻清新脫俗,沒有華麗的詞藻,卻多了一份對人生的思量。好詩!好詩!”學(xué)政大人贊嘆不已,忽然想起自己的境遇,搖頭不語良久。
自詩詞盛行,干揭的風(fēng)氣也隨之大作。為了能得到達(dá)官貴人的賞識,士人們多以詩詞自薦。也算是為士人打開了一條新的出路。
這本是一件好事,可科舉太難,十年寒窗,取者萬不存一,如今能有新的出路,士人們哪能不趨之若鶩,趨炎附勢之人漸多,士人的風(fēng)骨早就丟到了瓜哇國。
眾人沉浸在詩意中,無論達(dá)者還是寒門子弟都有感而生。特別是一些年輕生員,不與世俗同流合污之情,油然而生。
”這小子,還有些傲骨?!碑?dāng)學(xué)政大人舉目四顧,卻早已不見李云洲的人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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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隋自有大隋的風(fēng)骨,無論是武人還是文人。受邊鎮(zhèn)老卒以及先生潛移默化的影響,李云洲對現(xiàn)在這種風(fēng)氣,很是看不慣,所以他就拿出了這首詩。至于詩合不合適,已經(jīng)不重要了,畢竟憋急了的人,沒有多少選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