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皺眉,迅速抬起她的臉,“誰打了你?”
何晚遲疑了片刻,看向周宴身后的人。但卻沒有開口。
想也知道,無非是何家父母。
周宴一把挽住了何晚的手,“我們走?!?/p>
何晚有些茫然,一時腳步都有些邁不開。
雖然平時她總昂著頭,好似何家奈何不了她,但只有何晚自己知道,她才是最窘迫的。
沒本事離開,也習慣了忍耐。
拼命地對抗著委屈和厭惡,卻早就放棄了自己。
不是不想別人救她,而是……不想別人看到她無助又無能的樣子。
“跟我走?!敝苎缫姾瓮聿粍?,再次看向她的雙眸。
他神情肅穆,眸底溫柔。
可就是周宴的這副樣子,每每讓何晚更加自慚形穢。
她本能地抽回手,“周宴,我沒什么事,你別管我了。要是周伯父……”
周奉堂不允許周宴和她再次深交。
但外人都是借口,她自己也不敢。
怕周宴太溫暖,怕她像是以前一樣又抵抗不住。
從光明落回黑暗才是最可怕的。
這些年沒了周宴的陪伴,她適應了很久。
而且兩人早已經(jīng)回不到年少的時候,那時候她說不定還有點底氣,覺得將來或許有一天……
她也配,站在周宴身旁。
“我父親是我父親,我是我。既然這個家不算家,那你要走,也不需要經(jīng)過任何人的同意?!?/p>
周宴抓住何晚的手。
盡管感受到了她的退縮,仍舊沒有松開。
何父冷冷看著何晚,看到何晚眼底流露出的那一絲慌張,反倒退后半步,讓開了地方。
“何晚,你別忘了我才是你的監(jiān)護人,你今天踏出這一步,可得掂量清楚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