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康樂對于林成祖的忠誠,路朝歌是完全能夠理解的,他也是一個重情重義的人,對于這些重情重義的人也是格外的有好感,但是好感歸好感,我該殺你的時候也絕對不會手下留情,在這個時代‘圣母’死的最快。
路朝歌只是可惜石康樂是紅杉軍的人,若是此人在涼州,就算不能是一軍主將,當(dāng)一個營將軍還是綽綽有余的,不過這世間沒有那么多的如果,人生就是這樣,有時候走錯了一步,就再也沒有改正的機會了。
“你們這些頂梁柱的不在了,孤兒寡母的能好好活著嗎?”路朝歌問道。
“上將軍還是會念舊情的。”石康樂苦笑道:“卓彬炳不是不用死嗎?他也能幫忙照看一二?!?/p>
“看來你真的不傻??!”路朝歌笑著說道:“知道卓彬炳不會死?!?/p>
“上將軍要是想讓他死,也不會把他留在福州?!笔禈沸χf道:“他是堅定的改革派,上將軍當(dāng)然不會對他做什么,現(xiàn)在紅杉軍的改革初見成效,上將軍就更不舍得他死了,我們這些只會喊打喊殺的人遍地都是,死上一百個也不會對紅杉軍有什么影響?!?/p>
“路朝歌,要是你現(xiàn)在沒什么事,咱聊聊?”石康樂頓了頓說道。
“我們不是一直在聊嗎?”路朝歌說道。
“別聊那些糟心的事,聊點別的?!笔禈氛f道。
“那你想聊什么?”路朝歌又問道。
“要是沒有戰(zhàn)亂,這是一個太平盛世,你會做什么?”石康樂問道。
“怎么突然問這個?”路朝歌疑惑道。
“聊天嘛!”石康樂笑著說道:“難道你就喜歡打仗?”
“我有病,我喜歡點什么不好,喜歡打仗。”路朝歌道:“若是這是一個太平盛世的話,我肯定是一個富家翁,然后買很多很多的地,當(dāng)一個小地主。”
“要是真如以前一樣,是個太平盛世的話,我想我也是一個好農(nóng)民的。”石康樂看著夜空,說道:“我記得那個時候,我家里有不少田地,生活很美好的,可是突然之間這一切都沒有了,糧食價格飛漲,家里攢的那點錢根本就買不了多少米,活不下去了只能把地賣了,然后就是逃荒,一路上走啊走啊的,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去了多少個地方了,老爹為了讓自己的孫子們吃飽,把自己活活餓死了,老娘把自己累死了,我和我那兩個兄弟好歹是走到了泉州,然后就趕上了上將軍起兵,為了有口飯吃,就加入了紅杉軍。”
路朝歌沒有接話,只是默默的聽著,其實石康樂的經(jīng)歷和大部分人都一樣,都是走投無路之后加入的紅杉軍,不都是為了一口飯吃嗎?不就是為了活下去嗎?
“那個時候加入紅杉軍的人多,其實也是吃不飽的?!笔禈氛f道:“想吃飽飯那就得拼命立功才行,我那兩個兄弟……前后腳戰(zhàn)死了,那時候紅杉軍真的是窮,我們這些拎刀打仗的都吃不飽,更何況我們的家眷呢!我那兩個兄弟死了倒也不算是白死吧!上將軍好歹是給了兩擔(dān)小米,還有不老少的咸魚,泉州那地方靠海,就是那咸魚多,不過那東西實在是不怎么好吃。”
“可就算是不好吃,也比餓死強不是嗎?”石康樂說道:“每次打仗我都是沖在最前面的那一個,隨著我功勞越來越多,在紅杉軍的地位也越來越高,家里人也終于能吃飽飯了,從那個時候起,我就想著,等上將軍當(dāng)了皇帝,我怎么也能混個大將軍當(dāng)當(dāng),沒準(zhǔn)還能整個公爵什么的也說不定?!?/p>
“林成祖要是真當(dāng)了皇帝,你還能活到那個時候,公爵肯定跑不了?!甭烦枵f道。
“我聽說你都是公爵了是不是?”石康樂問道。
“劉子鈺給的,我又不稀罕?!甭烦枵f道:“這東西就是個榮譽象征,沒什么大不了的?!?/p>
“有的人不想要卻能得到,有的人想要卻得不到?!笔禈氛f道:“當(dāng)年逃荒要是我?guī)е彝鶝鲋葑呔秃脟D!沒準(zhǔn)我現(xiàn)在也是涼州軍的一名將軍了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