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朝歌帶著一眾人在俘虜營地內(nèi)走了一圈,發(fā)現(xiàn)整個營地內(nèi)的人基本上都差不多,一個個目光呆滯眼中無神,就算走到他們的面前,他們也不過就是抬頭看一眼罷了,然后繼續(xù)回到那種神游天外的狀態(tài)。
最后一眾人來到了關(guān)押鄒明旭的拿定帳篷外,路朝歌看了身邊的于吉昌一眼,于吉昌上前將帳篷的門簾掀開,路朝歌低頭走了進去。
戰(zhàn)俘營地的帳篷肯定不像是軍隊使用的帳篷,軍隊用的帳篷要求可不少,而戰(zhàn)俘使用的帳篷,只要能住人能遮風(fēng)擋雨就可以了。
當(dāng)路朝歌踏進帳篷的一瞬間,十?dāng)?shù)道目光看向了他,路朝歌一臉從容的看向了眾人,開口道:“誰是鄒明旭?”
“我是。”人群中一個聲音傳來,鄒明旭從眾人的身后慢慢走到了路朝歌的面前。
路朝歌看著眼前這個跟他身高差不多的男人,揮拳打在了他的肚子上,鄒明旭夠摟著身子,他身后的那十?dāng)?shù)人想要上來幫忙,可卻被鄒明旭出手阻止了。
“知道我為什么打你嗎?”路朝歌雙手抓住鄒明旭的肩膀,將他扶了起來,笑著問道。
“你一個大將軍,打人還需要理由嗎?”鄒明旭捂著翻江倒海的肚子,說道:“你就算是殺了我,我能說什么呢?”
“你說得對,我一個大將軍想打你還需要理由嗎?”路朝歌大笑道:“可今天老子打你就是有理由,六萬陽州百姓,足足六萬……”
說著說著,本來還笑著的路朝歌,已經(jīng)變的面目猙獰,聲音也變成了嘶吼。
都說憤怒是無能的表現(xiàn),可現(xiàn)在的路朝歌并不是無能,而就是單純的憤怒。
“為了得到我想要的結(jié)果,殺六萬人又能如何?”面對路朝歌那猙獰的面孔,鄒明旭卻格外的淡然,說道:“就算是殺光了陽州的百姓,我也在所不惜。”
“只可惜,涼州的騎軍來得太快?!编u明旭繼續(xù)說道:“若當(dāng)時沒有分兵,我還可以順便吃下你手下的那一萬六千騎軍,那樣我會更開心?!?/p>
“你要是真能吃下我手下的一萬六千騎軍,我路朝歌佩服你。”路朝歌吼道:“可你看看你帶著你手下的人都干了什么?六萬百姓其中還有老弱婦孺,你是怎么下得去手的?你已經(jīng)忘了你還是個人了?!?/p>
“我早就不是人了?!编u明旭一把撥開了路朝歌抓著他雙肩的手,嘶吼道:“從我對百姓舉起屠刀的那一刻,我就已經(jīng)不是人了,可那又能怎么樣?只要能拖住涼州軍,我是人是鬼又能如何?”
“你對劉子騰還真是忠心耿耿??!”路朝歌一把抓住了鄒明旭的衣領(lǐng),吼道:“是不是他讓你殺了你的爹娘,你也會毫不猶豫的下手?”
“這件事是我自己想做的,和王爺可沒有關(guān)系?!编u明旭突然又平靜了下來,說道:“王爺只是派我到豐州配合麴鴻信收拾朝廷的軍隊罷了,剩下的都是我自己的主意。”
鄒明旭雖然憤怒,但是他還沒傻到什么都說的地步,這件事他必須扛下來,絕對不能牽扯到劉子騰的身上,一旦這件事牽扯到劉子騰身上,不僅他活不了了,他的家人也不可能活下來。
“好好好,你還真是……”路朝歌冷笑著吼道:“真他媽的是劉子騰的一條好狗??!”
“站在我的位置上,我不當(dāng)一條好狗我能怎么辦?”鄒明旭笑著說道:“路朝歌,你也別白費力氣了,要殺要剮隨你便,我什么也不會說的?!?/p>
“你以為我真是想讓你說出劉子騰的名字嗎?”路朝歌冷冰冰的說道:“這件事我說是誰干的就是誰干的,他劉子騰不承認(rèn)又能怎么樣?”
“那是你的本事,和我有什么關(guān)系?”鄒明旭說道:“反正我也活不了多久了,就算是被王爺贖買回去,我也是會死的,殺了那么多無辜百姓,我不死怎么能行呢?”
“這件事你不想說,但是有些事你一定會說的?!甭烦杷砷_了抓著鄒明旭衣領(lǐng)的手說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