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朝歌對羋涵衍雖然是這么說,但是他心里可不是這么想的,他可不想見到一個強大的扶南國,在羋涵衍這一代,可能對涼州沒有什么威脅,但是幾代人之后呢?
要知道,人的野心是會不斷膨脹的,在有了一個穩(wěn)定的內(nèi)部環(huán)境之后,有些人就會按耐不住自己的野心,想要得到更多的東西,就比如權(quán)利和地盤。
一旦這些人,對涼州產(chǎn)生了什么想法,他們很快就會付諸于行動,他們不會考慮自己能不能打得過,首先要打起來再說,大楚就已經(jīng)壓制南疆這些小國數(shù)百年了,他們難道不想翻身農(nóng)奴把歌唱嗎?
而路朝歌之所以鼓動羋涵衍,不過就是想通過他們內(nèi)部的爭奪,彼此之間消耗國力,讓他們沒有精力對涼州有任何想法,別覺得路朝歌對不起羋涵衍,國與國之間,講求一些實際的東西才是最直接的。
當初路朝歌支援扶南國,也不過就是為了讓他們能抵擋一下曼蘇里罷了,現(xiàn)在曼蘇里暫時無暇北顧,那路朝歌就要想辦法消耗那些小國的國力了。
當然了,若是羋涵衍遇到了自己解決不了的麻煩,路朝歌肯定是會幫忙的,畢竟羋涵衍拜了他這個大哥,他就不能坐視自己的小弟出事不管。
“其實所有人都是這么想的?!绷d涵衍說道:“但是各國之間的實力差距并不算大,就算是我們扶南國,有了涼州的支持,我們想一統(tǒng)諸國也不是那么容易的,這里面涉及到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,我也搞不太清楚,只知道我姐夫的意思就是,保存自身的情況之下,緩慢推進,一代人不行就兩代人,兩代人不行就三代人唄!”
“你姐夫的戰(zhàn)略沒問題。”路朝歌想了想,說道:“有些事并不是一代人就能完成的?!?/p>
“那我就鬧不明白了,涼州為什么就能一代人解決所有問題呢?”羋涵衍說道:“我看了不少關(guān)于大楚甚至大楚之前的歷史書籍,發(fā)現(xiàn)大一統(tǒng)的王朝,每一次只需要一代人十幾二十年的時間,就能做到大一統(tǒng),這是為什么呢?”
“因為,我們有一個前提,那就是我們一直是一個大一統(tǒng)的國家。”路朝歌說道:“你們就不一樣了,從有歷史記載的那一天開始,你們有過大一統(tǒng)的情況嗎?”
“并沒有。”羋涵衍想了想,道:“我們好像一直都是這樣,就算是偶爾有一個國家迅速崛起,也會被眾多國家聯(lián)合在一起迅速打壓下去?!?/p>
“問題就出現(xiàn)在這里?!甭烦枵f道:“你們沒有人真正的統(tǒng)一過所有的國家,而且你們雖然地方不大,但是各國有各國的語言,又有不同的文字,但是你看我們大楚,各地雖有方言,但是官話只有一種,文字也只有一種,而且我們允許各種文字存在,但是不能拿到官方上進行使用,說白了就是,我們這些人從起兵的那一天開始,第一個目標并不是當皇帝,而是統(tǒng)一天下。”
“那要是我姐夫成為第一個統(tǒng)一的人,那不是成為千古一帝了?”羋涵衍沉思了片刻后,說道:“聽起來就很厲害啊!”
“確實很厲害?!甭烦栊χf道:“不過,你姐夫也說了,這件事必須慢慢來,可能需要幾代人才能完成,畢竟改變一個人的各種習(xí)慣,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的?!?/p>
“那你有沒有什么好辦法啊?”羋涵衍問道。
“這個我真沒有好辦法?!甭烦枵f道:“激進一些的,打過去,該殺殺,最后得到的就是一塊塊土地,沒有人口土地在廣闊也沒有意義,保守一些,占領(lǐng)一塊土地之后,對這塊土地進行重新規(guī)劃,就比如人口進行遷移之類的,然后進行教化什么的,反正特別麻煩,首先你的讓人家對你們產(chǎn)生一個國家認同感,什么時候他們不思念前朝了,你們也就成功了?!?/p>
“那這么說,涼州已經(jīng)成功了?。 绷d涵衍說道:“現(xiàn)在涼州的百姓,沒有人思念前朝了吧!”
“這個我說的不算,涼州的百姓們說的才算?!甭烦栊χf道:“不過,想來他們也不應(yīng)該在思念曾經(jīng)的大楚了吧!有吃有喝的,日子一天比一天過的好,何必思念曾經(jīng)吃不飽穿不暖的日子呢!”
“看來這統(tǒng)一還是很麻煩的?!绷d涵衍嘆了口氣,道:“我還是按照我姐夫的想法,一步一步的來吧!”
“這就對了?!甭烦栊χf道:“激進的做法可能很快達成目標,但是不利于未來的統(tǒng)治,保守的做法雖然時間上會長很多,但是能夠保證你們可以長久的進行統(tǒng)治,怎么選你姐夫已經(jīng)有了決定了,就看他的繼任者能不能把控好了,若是把控不好,那就不會有結(jié)果了?!?/p>
“其實在我來之前,我姐夫已經(jīng)開始對國內(nèi)進行小規(guī)模的改革了。”羋涵衍嘆了口氣,道:“只不過不是很順利罷了,你也知道的,那些世家大族不好對付?!?/p>
“不好對付嗎?”路朝歌笑著看向羋涵衍問道。
“不能和你的雷霆手段相提并論??!”羋涵衍說道:“他的顧慮實在是太多了,他不敢講一切都推倒重建的,那些世家大族盤根錯節(jié),隨隨便便就能拉出一支軍隊來,好在現(xiàn)在我姐夫手里掌握的軍隊也不少,這才能開始進行改革?!?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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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按照涼州的方式?”路朝歌問道。
“照搬?!绷d涵衍說道:“不過進度并不理想。”
“慢慢來吧!”路朝歌笑著說道:“不過,你姐夫既然已經(jīng)下定了決心,我相信他一定會有辦法的?!?/p>
“反正我的土地是全都交出去了?!绷d涵衍說道:“我也不操心了,真到了不得不破而后立的地步,我就回去把那些人都給宰了,然后就跑回長安城繼續(xù)當我的學(xué)生,讓那些人想報復(fù)我也找不到我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