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朝歌在輿圖上寫寫畫畫,最后好好的一張輿圖被路朝歌畫的看不出原本的樣子了,將手里的炭塊隨手一扔,泉州的情況不會出現(xiàn)意外,絕對的實力碾壓,除非一夜之間大明的將軍集體死了個干凈。
而泉州戰(zhàn)場,也正如路朝歌料想的那般,六路大軍齊頭并進(jìn),一路上遇到最多的就是南疆的雜碎,這些人戰(zhàn)斗力一般,但是禍害人絕對是一把好手,他們所過之處,到處都是殘垣斷壁,百姓們更是死傷無數(shù),甚至有些官員的尸體,都被掛在了城門之上。
到處都是尸體,到處都是不堪受辱自殺的女人,大明戰(zhàn)兵是一邊走一邊收攏活人,這己經(jīng)是他們現(xiàn)在能做到的極限了,想要徹底安頓好這些人,那就只能等到泉州徹底納入到大明版圖之內(nèi)再說了。
“所有的尸體都燒了?!编嵍磭藭r戴著面甲,這么大規(guī)模的死傷百姓,再加上泉州的氣候,接下來很有可能是一場大瘟疫,要是處理不好,死的人會更多。
“太多了,根本就收攏不過來。”王子瑞來到鄭洞國面前,他也一樣帶著面甲:“這一路上,收攏這些尸體,就浪費了大量的時間,我們中軍現(xiàn)在根本就跟不上先鋒了。”
“跟不上就放緩吧!”鄭洞國思慮片刻:“泉州戰(zhàn)事能往后拖延一段時間,但是不能爆發(fā)瘟疫,一旦爆發(fā)瘟疫,那就不僅僅是泉州的事了,而是整個大明的事。”
“死的人太多了。”王子瑞嘆了口氣:“從咱們進(jìn)入泉州開始,這一路上收攏的尸體沒有五萬也有三萬了?!?/p>
“南疆的那些雜碎,這筆賬我給他記下來?!编嵍磭f道:“早晚有一天我會去南疆,當(dāng)年朝歌殺了百萬,我也要殺他個天翻地覆?!?/p>
“前面就是清水城了。”王子瑞說道:“剛剛斥候來報,城內(nèi)沒有活人了,知府和府丞的尸體現(xiàn)在還掛在城門樓上,街上到處都是死去百姓的尸體,我以紀(jì)念館命人打掃了?!?/p>
“先進(jìn)城看看吧!”鄭洞國說道。
“還是別進(jìn)去了?!蓖踝尤鹂戳艘谎坂嵍磭骸澳菆鼍拔遗履闶懿涣?,剛才我己經(jīng)吐過了?!?/p>
“你吐了?”鄭洞國看向王子瑞,要知道王子瑞也是依仗一仗打過來的,見過的慘烈場面多了去了,能讓他吐出來,那場面有多慘烈可想而知。
“這幫南疆人,比少將軍狠多了?!蓖踝尤鹫f道:“你繼續(xù)跟進(jìn),這邊我?guī)颂幚??!?/p>
“進(jìn)去看看?!编嵍磭筒恍帕?,都是戰(zhàn)場上廝殺出來的主,什么場面沒見過。
王子瑞見鄭洞國不信邪,也就不再勸阻了,這種事你也勸不住,親眼看看也好。
鄭洞國帶著自己的親衛(wèi)來到清水城前,只是一抬頭,就看到了兩具尸體,這尸體上還掛著絲絲破布條,看那樣子像是大楚時期的官服,泉州的一部分官員,其實是曾經(jīng)大楚官員,而且林成祖在登基稱帝之后,也沒去研究換一身官服之類的事情,他覺得比較浪費錢。
“把人放下來安葬了吧!”鄭洞國盯著兩具尸體看了許久,才嘆了口氣:“不管是紅杉軍的官員,還是大明的官員,亦或者是前楚的官員,好歹在敵人打過來的時候,他們沒拋棄城內(nèi)的百姓逃跑,算是一名合格的官員了,咱大明向來恩怨分明,功是功過是過,不能混為一談?!?/p>
很快,尸體被放了下來,鄭洞國走過去看了一眼:“一會去府衙找找,看看能不能找到他們的官服,死了怎么也要有個體面。”
“夠嗆。”王子瑞說道:“城內(nèi)值錢的不值錢的都被拿走了,官服那料子可不錯?!?/p>
“盡量找吧!”鄭洞國嘆了口氣:“實在不行,把我?guī)е哪菐准蓛粢路脕?,給他們換上,好歹是體面的走?!?/p>
“進(jìn)城看看吧!”王子瑞說道:“看完之后,希望你還能這么淡定從容?!?/p>
鄭洞國打馬先行,剛進(jìn)了城門洞,一股鋪天蓋地的臭氣迎面而來,那味道都能熏死人。
哪怕是戰(zhàn)場上滾三滾的鄭洞國也不禁皺了皺眉頭,不過他還能承受的住,可剛一過城門,鄭洞國真就忍不住了,不僅僅是因為那股子味道,而是眼前的場景。
鄭洞國見過人被扒干凈吊在長桿上的人,可是他沒見過被分尸之后掛起來的,整條街上,到處都是這樣的長桿,上面掛滿了各種尸體的一部分。
“那里。”向前走了一段路,王子瑞指了指一處青樓:“清水府最大的青樓,里面的場景一言難盡?!?/p>
“我知道了。”鄭洞國點了點頭:“首接燒了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