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肯定是相信他們的。”路朝歌依舊有些坐立難安:“不行,我得去一趟泉州那邊,這個時候必須有個能一錘定音的人坐鎮(zhèn),要不然耽誤大事。”
路朝歌說的沒錯,就是這種時候,泉州那邊必須有一個說話算數(shù)的人在,要不然很多事情往長安城這邊報,在由長安城批復(fù),一來一回黃花菜都涼了。
“不行?!崩畛诠麛嗑芙^:“瘟疫,那不是開玩笑的,真讓你粘上了,怎么辦?老老實實在長安待著,再過幾天你就帶著媳婦孩子去涼州,泉州你不許去。
李朝宗舍得了泉州二十萬百姓,但是他可舍不了路朝歌,若是戰(zhàn)事,路朝歌想去他絕對不攔著,可這是瘟疫,就算是路朝歌再有本事也解決不了問題。
“我不去誰去?”路朝歌說道:“想控制瘟疫,就必須有一個能拍板決定的人在一線,難不成天天八百里加急給你送消息?一來一回人都死干凈了?!?/p>
“我派人去?!崩畛谡f道:“拿著圣旨去?!?/p>
“你就是派誰去,也沒我去有用。”路朝歌說道:“你知不知道,是人就有顧忌,誰能像我一樣毫無顧忌,誰能像我一樣,不管做什么你都不會猜忌?只有我。”
這一點,路朝歌可不是開玩笑的,整個大明官場有一個算一個,誰能比他路朝歌更容易讓李朝宗信任?誰能讓李朝宗無條件的信任?只有他了。
“你去了能有什么用?”李朝宗也是急了,他是真擔(dān)心路朝歌出事。
“我去了能穩(wěn)定人心。”路朝歌說道:“這件事就這么定了,你跟我犟也沒用,我要去你攔不住我?!?/p>
穩(wěn)定人心,這才是重中之重,瘟疫爆發(fā)的事情一旦傳開,百姓們的恐慌比瘟疫更可怕,尤其是有心之人會利用瘟疫這件事大做文章,給李朝宗的身上潑臟水,說什么李朝宗得位不正之類的話,這個時代的百姓相對愚昧,對這些東西是深信不疑的,人言可畏不是開玩笑。
“一定要去?”李朝宗看著路朝歌。
“必須去?!甭烦枵f道:“你真以為我是開玩笑呢!這件事往小了說,這關(guān)乎著你的名聲,往大了說,關(guān)系到整個大明的生死存亡?!?/p>
“行,你去。”李朝宗嘆了口氣:“但是,你不許往泉州道走,你就老老實實的待在江南,你不就是為了能做決定嗎?你不就是為了能安撫人心嗎?在江南西道之內(nèi),你在哪都可以做到,但是絕對不能進泉州?!?/p>
“放心,我比你怕死?!甭烦枵f道:“我回家準備一下,明天就帶著人出發(fā)。”
“對了?!甭烦柰蝗幌肫饋砹?,李存孝要去江南裴家:“存孝去冀州,不許往江南方向走,那地方現(xiàn)在也不安全。”
“這些我會安排好的?!崩畛诳粗烦?,心里真是不想讓他去,瘟疫這兩個字就足夠嚇人了,他不想失去自己唯一的弟弟。
“我走了?!甭烦枵f道:“明天出發(fā),就不來跟你辭行了,你在家好好的,西疆那邊的事想放一放吧!主要精力還是要放在泉州那邊,瘟疫是大事,至于赫連嗣華,讓他再等一等吧!”
“那邊要是不想等,那就該怎么辦就怎么辦?!甭烦枥^續(xù)說道:“反正,牧云之也能解決問題,但是你可看好我兒子,這小子要去押運糧草,但是他什么德行你知道的,一定不能讓他出關(guān)?!?/p>
“知道了。”李朝宗點了點頭:“去了,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,若是事不可為就回來,這罵名大哥跟你一起背?!?/p>
“滾犢子,盼我點好?!甭烦璧闪死畛谝谎郏骸霸诟抑湮?,我掀了你的桌子。”
路朝歌離開了皇宮,先是回了家,將這件事說給了自己媳婦聽,周靜姝其實也不想路朝歌去,可她也知道自己勸不住眼前之人,平時路朝歌確實什么都聽她的,可是到了關(guān)鍵時刻,她一樣要聽路朝歌的。
路朝歌曾經(jīng)說過,家里小事都是周靜姝做主,大事才輪得到他做主,而家里又沒有大事,所以一切都聽周靜姝的,可眼前這件事,就是大事。
“那晚上去爹娘那看看吧!”周靜姝知道自己勸不住,索性也就不勸了:“這才過了年你就要出門,一起吃個飯,你看怎么樣?”
“行??!”路朝歌也知道自己媳婦的意思,自己勸不住,想試試自己老丈人老丈母娘能不能勸住。
“走吧!”周靜姝說道:“咱們現(xiàn)在就過去,正好晚上你在給我做點好吃的,你這一出門,我都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再吃到你做的飯了。”
“出發(fā)?!甭烦杞衼砹藘蓚€小家伙,西人首奔周府。
這一家西口在一起,也就周靜姝能有點多貴人的樣子,剩下的那三位,就沒個老實的時候。
一家西口打打鬧鬧的就到了周府,路竟擇先跑了進去,這小子現(xiàn)在是越來越淘了,不過好在家里管得嚴,倒是沒作出什么大禍來,而且這小子除了淘點,你也找不出什么別的毛病了,男孩子有幾個不淘氣的。
“有客人?!眲倹_進正堂,就看見自己的外祖父正陪著一個人聊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