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泰寧在阜寧縣潛伏了許久,每天過著重復的日子,按時按點的打開自己包子鋪的大門,按時按點的關上包子鋪的大門,最近這段時間生意是越來越難做了,百姓們被各種賦稅壓的已經喘不過氣來了,哪里還有錢來他這里買包子吃,雖然他這里賣的很便宜,可依舊沒有什么人光顧這里。
不過蕭泰寧也不在意,他在這里也不是為了賣包子,他在等路朝歌的信號,就算是每天被那些所謂的縣衙衙役欺負他依舊一副老實巴交的樣子,每天繳納著各種各樣的賦稅,好在從涼州出發(fā)之前,路朝歌給了他足夠多的銀子,這才讓他能夠按時將那些苛捐雜稅都繳納上。
可是跟他一起進城的那幾位路朝歌的親兵可就沒那么好的脾氣了,若不是有蕭泰寧擋著,阜寧縣的衙役估計已經換了一波了。
這天夜里,蕭泰寧和幾名戰(zhàn)兵剛剛躺下,就隱隱約約聽見一陣‘撲騰’聲,這個聲音讓幾個人為之一振,匆忙從房間內趕了出來,只見一只信鴿很是乖巧的站在后院的磨盤上,蕭泰寧走上前去,拿下了綁在信鴿腿上的情報。
看過之后,蕭泰寧將信件塞進了自己的嘴里吃了下去,隨后便轉身說道:“少將軍已經來了,準備準備拿下阜寧?!?/p>
“奶奶的,早就等不及了?!币幻麘?zhàn)兵罵道:“在忍幾天我都怕自己忍不住了?!?/p>
“準備著急兄弟們辦事吧!”蕭泰寧笑了笑說道。
說實話,這段時間他也受夠了,若不是牢記著路朝歌交代的任務,他不可能忍到今天,每天被那些狗屁的衙役敲詐勒索,自己還要擺出一副卑賤的模樣,他早就受夠了。
幾個人回到了自己的房間,今天可能是他們睡的最后一個安穩(wěn)覺了,從明天開始他們就要為奪取阜寧縣做準備了。
一覺睡到天亮,蕭泰寧幾人將藏起來的裝備翻了出來,然后一把火點燃了自己的包子鋪。
這是他們約定的信號,一旦看到阜寧縣燃起來大火,所有潛伏在阜寧縣附近的涼州戰(zhàn)兵就要向阜寧縣靠攏,隨時準備奪取阜寧縣。
包子鋪的大火并沒有引起什么恐慌,畢竟只是一場普通的大火罷了,縣衙的衙役帶著人趕了過來將大火撲滅,好在是沒有連累到隔壁的兩家商鋪。
阜寧縣的捕頭在還有余溫的廢墟內走了一圈,并沒有發(fā)現蕭泰寧的尸體,不過他也沒當回事,死不死人的對他來說根本就不重要。
“可惜了。”捕頭嘆息著從廢墟中走了出來,說道:“這家包子鋪的老板人不錯,至少每一次都按時繳納賦稅,看來以后是沒機會在收他的稅嘍!”
“阜寧縣那么多商鋪,也不少他一家?!币幻犊煨χ吡诉^來說道:“回去跟縣令復命,然后咱繼續(xù)收稅?”
“那就回去跟縣令大人匯報?!辈额^笑了笑說道:“今天依舊是交七成留三成?!?/p>
沒錯,這些收稅的衙役交到縣令手中的不過就是七成罷了,剩下的就被他們這些人給分了,不過縣令對于這件事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,畢竟縣令也是要靠這些人幫他收稅不是,適當的給一些好處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。
可是他們不知道,就在不遠處的一家商鋪內,蕭泰寧幾人正躲藏在這里,而這家商鋪的主人,則被幾人綁在了后院。
“你們只要在這里老老實實的待著,我保證你們不會有事。”蕭泰寧將一家四口綁了個結實,說道:“若是你們之中任何一個人作出什么出格的舉動,我不介意把你們都殺了,畢竟我們干的也是刀頭舔血的買賣,能明白我話里的意思嗎?若是明白就點點頭?!?/p>
商鋪的掌柜拼命的點著頭,蕭泰寧得了答復,點了點頭說道:“那就安靜的在這里待著,我會給你們送吃的喝的,過幾天之后你們就會有一個全新的生活?!?/p>
說完,蕭泰寧從臥房走了出來,順手關上了臥房的門,來到商鋪之內的蕭泰寧低聲道:“兩天之后的晚上打開城門,迎接兄弟們入城,這兩天不許離開這里?!?/p>
眾人應了一聲,隨后商鋪之內就陷入了死一般沉寂,時間一點點的流逝,就在幾個人擦拭著手中的戰(zhàn)刀的時候,店鋪的大門被人敲響了,蕭泰寧不用看也知道是縣衙的那些衙役過來收稅了。
蕭泰寧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,幾個人躲在了柜臺的后面,門外的幾名衙役在敲了一陣門之后,發(fā)現并沒有人來開門,便罵罵咧咧的離開了。
“他們運氣不錯。”一名戰(zhàn)兵低聲說道:“要是他們踹門進來,想來今天他們的小命就交代在這里了?!?/p>
幾個人只是看了他一眼,但是并沒有回答他的話,只是無聲的笑了笑。
等待的時間總是漫長的,但是終究是會過去,在兩天之后的夜晚,阜寧城外的一片樹林之中,大量的涼州軍開始聚集,這些人從四面八方趕來,沖進樹林之后立即將身上那臟亂的衣服扒了下來,然后換上了藏在這里的盔甲和戰(zhàn)刀。
這片樹林距離阜寧縣不遠,若是全力奔跑也就是一刻鐘的時間就能沖到阜寧城下,在眾人換好盔甲之后,一眾人默默的走出了樹林,他們現在要開始向著阜寧縣移動,待蕭泰寧幾人打開城門之后,在對阜寧縣發(fā)起攻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