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您真的都要了?”掌柜看向路朝歌問道。
“你看我像是開玩笑嗎?”路朝歌說道。
“我這就給您裝起來?!闭乒駱妨?,整整一屋子的首飾,他賺翻了。
“分三個箱子裝?!甭烦枵f道:“你好好分配一下,別一個多一個少的,三個都是我閨女,我得一碗水端平。”
“您稍坐?!闭乒裾f道。
“趕緊給貴客上茶?!闭乒駴_著后堂喊道:“都出來干活了,別在后面藏著了?!?/p>
掌柜叫人給路朝歌奉了茶,隨后就開始指揮店里的伙計(jì)給路朝歌包首飾,而路朝歌則將那盞茶放在了一邊,這個是福州順平城,若是在長安城,他能一口把那盞茶喝個干凈,但是在這里他不敢,他怕死。
而就在這個時候,魏子邦走了進(jìn)來,俯身在路朝歌的耳邊說了幾句話。
“略貴于長安。”路朝歌喃喃自語,道:“那倒是合理,涼州地界的糧價穩(wěn)定,那是因?yàn)樵蹅儍浼Z比較多,所以糧價始終維持在一個健康的標(biāo)準(zhǔn),但是福州不一樣,這幾年被林成祖禍害的不輕,糧價相對比較貴也能理解,只要不是超過了我的底線,可以接受。”
“魏子邦,給長安城去信?!甭烦柘肓讼耄溃骸案掖蟾缯f,在江南建立一座糧倉,接下來一段時間從南疆方向過來的糧食,儲備至江南,一來為戰(zhàn)略儲備糧,二來平衡江南地區(qū)糧價,老百姓吃飯的問題不解決,這天下好不了?!?/p>
“是?!蔽鹤影顟?yīng)道。
“您要不要在派人打探一下?”魏子邦又開口道:“畢竟我的身份很好猜,那么多人跟著一起過來,這些開買賣的掌柜一個個人精一樣的人物,可能跟我沒說實(shí)話?!?/p>
“也對?!甭烦椟c(diǎn)了點(diǎn)頭,道:“你去街上找百姓問,態(tài)度好點(diǎn),別整的兇神惡煞的,要微笑知道不?”
“福州的糧價其實(shí)還好。”那掌柜聽到了路朝歌剛才說的話,趕緊開口道:“我們這些商人??!其實(shí)沒良心的有很多,但是有良心的還是有的,隔壁米糧鋪?zhàn)拥睦习?,算是個比較有良心的商人了,我覺得比我強(qiáng)?!?/p>
“掌柜這話有意思了,我只聽說過人家是踩別人捧自己,你倒是捧別人踩自己。”路朝歌笑著說道:“那你是個黑心商人嘍!”
“黑心算不上,但是您要說我是好人,我也不敢當(dāng)。”掌柜說道:“首飾這東西利潤有多大,那還不全靠一張嘴?您剛剛說您有店鋪,那您肯定知道這里面利潤有多大了?!?/p>
“我還真不知道?!甭烦栊χf道:“家里的事都不歸我管,我就是個吃白飯的?!?/p>
“您就看這個鐲子吧!”掌柜的隨后拿起一只手鐲,遞給路朝歌,說道:“這個料子肯定是好的,但是打磨的時候出自哪位師傅之手也是一個衡量價格的標(biāo)準(zhǔn),但是這個標(biāo)準(zhǔn)說白了不就是看老師傅的名氣嗎?我說一個老師傅,說了您肯定不認(rèn)識,但是我跟您說過一百遍之后,估計(jì)就深入人心了,您說對吧!”
“我要是和一百個人說了一百遍,那不就等于人盡皆知了嗎?”掌柜說道:“所以,這里面水分大,我賺的不敢說是黑心錢,但你要說我有良心,也不多。”
這掌柜可不是什么實(shí)誠人,人家是看人下菜碟,知道了路朝歌的身份,你要是再跟他說什么我多有良心什么的,人家也不可能信你,倒不如把自己擺在一個說黑不黑說白不白的位置上,還能讓貴人一笑,也不會想那么多。
“有意思?!甭烦璐笮Φ溃骸澳愕故菍?shí)誠人?!?/p>
路朝歌當(dāng)然也不會完完全全的信了掌柜的話,有些事一走一過你非要較真那真的完全沒有必要,那活著可就太累了,至于這位掌柜到底是不是真的黑心商人,有人會來查的。
“什么實(shí)誠人不實(shí)誠人的?!闭乒裾f道:“這些年日子過的是一天不如一天,百姓越來越窮,我這店也不好干,今天遇見您這么大客人,我未來一年不愁嘍!”
“那倒是恭喜你了。”路朝歌笑著說道:“之前涼州那邊有政策??!你怎么不去平州那邊生活?”
“我們這樣的人其實(shí)是最不好離開的。”掌柜說道:“你說幾代人的家業(yè)全都在這里,走了就一無所有了,這店面你說好吧!在我手里那肯定好,但是我要拿出來賣,就未必能賣個好價錢了,在商言商,誰不想低買高賣,您說是不是?”
“倒也確實(shí)是這么回事?!甭烦椟c(diǎn)了點(diǎn)頭,道:“百姓的日子不好過,生意確實(shí)好不了?。 ?/p>
“看了咱涼州軍占領(lǐng)福州的第一件事,還是要恢復(fù)經(jīng)濟(jì)啊!”路朝歌嘆了口氣,繼續(xù)說說道:“順平城的百姓手里可有土地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