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都是小事。”路竟擇說道:“那個劉毅府,沽名釣譽了一些,不怎么樣。”
“還看出些什么了?”路朝歌沖下冼老夫人歉意的笑了笑,他不是故意忽視冼老夫人的,教導(dǎo)孩子也要抓住時機。
“沒了?!甭肪箵裾f道:“他弄出那么多事,其實就是為了讓自己的畫賣的更值錢,其他的能有什么?”
“仔細想想?!甭烦枵f道:“你不是說你懂人心嗎?不應(yīng)該看不出來才對?。 ?/p>
“???”對于路朝歌知道自己說了什么,他并不奇怪,就他身邊的那些暗中保護他的人,什么都不會瞞著路朝歌的。
“還能有什么啊!”路竟擇仔細想了想:“難不成,他是要接近我,然后利用我?”
“想對一半了?!甭烦椟c了點頭:“繼續(xù)想?!?/p>
“不能吧!”路竟擇好像是想明白了:“那他這就有點異想天開了,大明不科舉不得入仕的規(guī)矩可不能破?!?/p>
“總有人覺得自己獨一無二不是嗎?”路朝歌笑著說道:“他,利用你姐對他畫作的欣賞,讓你或者我或者你大伯對他產(chǎn)生好奇,我以前就和你說過,當(dāng)一個人對你有了好奇心的時候,就會去深入的了解你,當(dāng)你足夠了解一個人的時候,你就會欣賞他身上的某一個點,然后你就回去結(jié)交他,再然后……”
“他就可以利用我,認(rèn)識我大哥,或者認(rèn)識二哥他們,這樣他就算是攀附上了權(quán)貴?!甭肪箵窠舆^路朝歌的話頭:“一旦我大哥有了啟用他的想法,就會將他留在身邊,這就是他平步青云的第一步,第二步就是如何討好我大哥,讓他避免參加科舉這個不確定性很大的考試,然后他就能走上仕途,而這種人在走上仕途之后,不會務(wù)實只會務(wù)虛,想盡辦法身居高位,然后想盡辦法撈錢?!?/p>
“沒錯。”路朝歌笑著說道:“你以為他真不知道你是誰?你以為他真的喝醉了嗎?他只不過是裝作不知道罷了,他只是想讓你對他印象深刻罷了?!?/p>
“這不是做的無用功嗎?”路竟擇說道:“這不是曾經(jīng)的大楚了,舉薦那一套不好使了,他不知道嗎?”
“他不是當(dāng)著你的面喊了一句‘大明天朗氣清’嗎?”路朝歌笑著說道:“他什么不知道?他不過就是覺得自己那么獨一無二,那么的了不起,一定可以改變規(guī)則的?!?/p>
“可事實是,除了他自己,他什么也改變不了?!甭烦枥^續(xù)說道:“你信不信,你明天一出門,就會遇見他,不過他還會裝作不認(rèn)識你的樣子,然后和你來一次擦肩而過,或者不經(jīng)意間發(fā)生點什么,然后接下來的一段日子,這種場景會不斷的重復(fù),直到你主動開口和他說話為止。”
“低級、無趣?!甭肪箵裾f道:“也不知道誰給了他這么多的自信?!?/p>
“兒子,你不是說你懂人心嗎?”路朝歌笑著說道:“可這一次,你可沒看的很準(zhǔn)啊!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?”
“意味著什么?”路竟擇低著頭,估計自己老爹要批評他了,畢竟自己最開始確實有些傲氣了。
而也就是這個時候,冼老夫人看向周靜姝,按照他對中原習(xí)俗、習(xí)慣的了解,這個時候當(dāng)娘的肯定要站出來護著自己的兒子了,畢竟這可是自己兒子,還是家中嫡長。
可是他想錯了,周靜姝不僅沒有袒護路竟擇的意思,甚至還有一絲絲看戲的味道,這就是周靜姝在教育孩子方面最好的一部分,在路朝歌教導(dǎo)孩子的時候,她只會當(dāng)一個看客,不會過多的進行干涉,也不會因為路竟擇是自己兒子,她就一味的進行袒護。
“意味著……”路朝歌拉著長音:“小伙子,菜就多練,別有事沒事覺得自己很了不起,你差得遠呢!”
“適當(dāng)?shù)尿湴潦强梢缘?,但不能讓你的驕傲變成自?fù)。”路朝歌突然嚴(yán)肅了起來:“你別忘了,你不僅僅是路竟擇,你還是太子十尉將軍,說句不好聽的,幾萬人要跟著你混飯吃,你的任何決定,都決定了他們的生死,將來你走上戰(zhàn)場之后,你的一句話,就決定了幾萬人甚至幾十萬人的生死?!?/p>
“所以……”路朝歌站起身,走到路竟擇面前:“請路竟擇將軍記住,你可以驕傲,但是請不要自負(fù)?!?/p>
“是?!甭肪箵窈茑嵵氐恼f道:“請父親放心,孩兒定將此事銘記于心。”
“我相信?!甭烦杳嗣肪箵竦哪X袋:“我的兒子,一定可以記住這次不算教訓(xùn)的教訓(xùn),將來一定可以成為大明最好的將軍。”
路朝歌教導(dǎo)孩子就是這樣,什么打啊罵啊之類的在他這里根本就不會用,打罵孩子算什么本事,只會把孩子的那點自信和自尊全都打罵掉,最后孩子就會變得膽小、自卑。
而路朝歌也不會和你講什么大道理,他會用你自己親身經(jīng)歷過的事情,讓你明白你什么地方錯了,什么地方做的不對,然后在小小的鼓勵一番。
如此一來,孩子的自尊自信保住了,甚至還在經(jīng)歷了這件事之后成長了,那他教導(dǎo)孩子的目的不也達到了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