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時的卓彬炳已經陷入了一種癲狂的狀態(tài),這段時間瘟疫對他的折磨已經到了他心里能承受的極限,如今看見路朝歌好整以暇的坐在本該屬于他的位置上,他終于是挺不住了。
該說不說,卓彬炳的命其實還是挺好的,至少守住了皇宮這一畝三分地,跟他生活在皇宮里的這些人和他的家眷并沒有感染瘟疫,可現(xiàn)在的他,真想自己感染了瘟疫,然后在路朝歌抵達這里之前就已經死了。
“這個位置,對于你們來說可望而不可即,可對我來說,這就是一把坐著沒那么舒服的椅子而已?!甭烦枧牧伺凝堃蔚姆鍪郑骸澳氵@龍椅是純金打造的嗎?金子質地柔軟,要是純金的話,可能坐不了多久就會塌陷?!?/p>
“既是龍椅,當然是純金的?!弊勘虮锹詭Н偪竦难凵瘢粗烦瑁骸半y不成,長安城的那把龍椅不是純金的?”
“我哪知道?!甭烦杩戳丝醋勘虮挚戳丝雌ü上旅娴凝堃?,隨后站了起來,將整張椅子拎了起來,然后扔下了高臺:“這玩意拿回去給我大哥坐著試試,看看舒不舒服,要是坐著舒服,就給東宮送去?!?/p>
“是?!碧苹⒊紤艘宦暋?/p>
至于為什么給東宮送去,那根本就不重要,只要是路朝歌給李存寧的,李存寧真敢收下,而且他真敢用,反正天塌了路朝歌能給他頂回去。
“卓彬炳,死之前有什么想說的嗎?”路朝歌現(xiàn)在真是懶得搭理卓彬炳了,這種人死了就死了,沒什么值得可惜的。
“我就算是說什么,你能同意嗎?”卓彬炳問道。
“不能?!甭烦枵f道:“反正你肯定是不得好死,你家里的人一樣不得好死,只要是你的家人,我會一個一個的拉出來,然后讓他死在你的面前。”
“那你問我有沒有什么想說,還有什么意義。”卓彬炳問道:“難道你還想展現(xiàn)一下你的仁慈嗎?”
“我對你可沒什么仁慈。”路朝歌說道:“我只會讓你不得好死,要不是你那些沒腦子的命令,泉州也不會變成如今這個德行,死了多少人?死了多少百姓?你這種人死一萬次都不為過?!?/p>
“那你還不動手,在等什么呢?”卓彬炳問道。
“別急,我說了,我會讓你眼睜睜的看著你的親人,一個一個的死在你的面前?!甭烦枵f道:“你的親人我還沒找齊呢!少死一個我心里這口氣都發(fā)泄不出去。”
聽到路朝歌的話,卓彬炳原本那瘋狂的眼神頓時退去,他明白路朝歌話里的意思,他也知道路朝歌要干什么。
“放過他?!弊勘虮醢蟮恼f道。
“不可能。”路朝歌說道:“我說了,你們卓家人不死絕,我這口氣就出不去,我這人特別自私,我不可能讓自己的心氣不順,為了讓我自己的心氣順,就只能讓你死了?!?/p>
“他才三歲?!弊勘虮鸬馈?/p>
“泉州死了的三歲孩子還少嗎?”路朝歌怒目而視:“我親眼看著很多三歲的孩子死在了我的眼前,他們也是孩子,憑什么他們就一定要死?你兒子憑什么就不能死?你卓彬炳在得勢之前,也是普通百姓的兒子,當了幾天這個狗屁皇帝,就忘了自己什么出身了?”
“我告訴你,我不僅要你卓家死絕,我還要讓你親眼看著他們一個一個的死在你的眼前?!甭烦璧膽嵟呀浀竭_了頂峰:“整個泉州四百多萬百姓,現(xiàn)在活著的也就二十萬不到了吧!?。孔阕闳俣嗳f人,就死在你手里,這都是你一手造成的,你難道不該死嗎?你們卓家人難道不該死嗎?別說什么孩子是無辜的,你們卓家人沒有一個是無辜的。”
“還有你們?!甭烦栌挚聪蛄朔至袃蓚鹊奈奈洌骸澳銈円矂e想好過,這件事你們一樣有責任。”
“我們罪不至死??!”文臣隊伍里,甘志安站了出來:“我們也不過就是聽命行事而已?!?/p>
“這種話我聽的實在是太多了,沒有意義。”路朝歌冷笑道:“說點有營養(yǎng)價值的,讓我可以饒過你們的?!?/p>
什么有價值?
這場仗大明損失慘重,整個泉州道基本上就屬于是廢了,四百多萬的人口銳減至不足二十萬,就算是移民過來,三五年之內絕對緩不過來,這就表示,大明要在泉州投入更多的精力和銀錢,這就打破了大明原有的發(fā)展規(guī)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