牛車緩緩的走進了城,此時已經(jīng)快要接近中午,牛車上的人陸陸續(xù)續(xù)的下了車,趕車的少年道:“諸位大爺大娘,往回返的時間大家都知道,可別錯過了時間?!?/p>
皇甫弘毅也下了牛車,拜別了一路上陪他聊天的大爺大娘,看到了在不遠處等著他的父親,趕忙走了過去,道:“父親,這一路上我受益頗多,也總算是知道涼州為何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(nèi)就恢復(fù)了生機?!?/p>
“涼州道的強大靠的不是一個人?!被矢η秫櫺χf道:“靠的是涼州道的每一個人的努力,你看那些幼童?!?/p>
皇甫弘毅順著父親指的方向看了過去,就見一幫年約六七歲的孩子們,整整齊齊的排著隊伍,每個人都斜挎著一個布包,臉上洋溢著笑容。
“這些孩子是學童嗎?”皇甫弘毅問道。
“對,涼州道所有五歲的孩子都要蒙學?!被矢η秫櫢袊@道:“而且蒙學的錢都是官府來出,據(jù)說少將軍還要推廣女學,只是暫時還沒有實施罷了?!?/p>
“女子也可蒙學?”皇甫弘毅驚訝的問道。
“為何不可?”皇甫秋鴻道:“讀書識字而已,又不需要她們?yōu)楣僮鲈?。?/p>
“這簡直就是開創(chuàng)先河。”皇甫弘毅感嘆道:“怪不得涼州道的百姓只認李朝宗,怪不得涼州道的百姓擁護李朝宗,父親說得對,涼州道如今的盛景,是因為一個人,也是因為所有人,他們好像都有共同的目標,他們都像著那個目標在不斷的努力。”
“少將軍說的對,我們不能總是用老舊的眼光去看待問題?!被矢η秫櫟溃骸耙鶕?jù)不同的需求從老舊的辦法中尋找新的出路,這樣才會越來越好。”
“今日孩兒受益匪淺?!被矢胍阏f道。
“先找個地方吃飯,吃了飯再去拜會都督?!被矢η秫櫟?。
就當兩人準備找地方吃飯的時候,一隊戰(zhàn)兵來到兩人面前,領(lǐng)隊的戰(zhàn)兵行禮,道:“請問兩位可是皇甫先生和皇甫家公子?”
“正是。”皇甫秋鴻道。
“都督請您二位到府上一敘?!鳖I(lǐng)隊的戰(zhàn)兵道。
“還請帶路?!被矢η秫櫟馈?/p>
皇甫秋鴻前次來,李朝宗和路朝歌也只是在縣衙內(nèi)接待的他,這次卻請他到府上去,可見這態(tài)度是發(fā)生了轉(zhuǎn)變的,對于皇甫家來說,這絕對是一件好事。
兩人跟著戰(zhàn)兵來到了李朝宗的家里,剛一進大門,就看到一個少年領(lǐng)著兩個孩子在雪地里玩耍,那少年長相頗為英武,而那兩個小的,一個看上去七八歲的樣子,另一個還是幼童。
聽到有人進來,路朝歌回頭看了一眼,就看到了皇甫秋鴻和一個不認識的年輕人,就是這么回頭的功夫,一個雪球砸在了路朝歌的后腦勺上。
那個七八歲的少年正是劉宇寧,而那個幼童不用想都知道就是李存寧。
“休戰(zhàn)休戰(zhàn)。”路朝歌見來人了,趕忙喊道。
李存寧捧著一個雪球來到路朝歌身邊,道:“抱?!?/p>
路朝歌蹲下身子,還沒等他伸出手,李存寧捧著的那個雪球就糊在了路朝歌的臉上。
偷襲成功的李存寧邁開小短腿跑到了劉宇寧身邊,路朝歌擦了擦臉上的雪,笑著說道:“好樣的,這么大點就知道兵不厭詐的道理了?!?/p>
路朝歌擦干凈了臉上的雪,來到皇甫秋鴻面前,道:“來了,屋里坐?!?/p>
“見過少將軍。”皇甫秋鴻、皇甫弘毅行禮道。
“別那么客氣,這又不是在縣衙?!甭烦璧溃骸澳闵磉呥@位是?”
“這是犬子……”皇甫秋鴻剛介紹了一半,就被路朝歌打斷。
“你兒子就說你兒子,還犬子?!甭烦璧溃骸澳銈冞@些讀書人?。【驼俏目U縐的事。好好的兒子到了別人面前就變成犬子了?!?/p>
“皇甫先生來了?!崩畛趶恼米吡顺鰜淼溃骸翱?,里面請。”
幾人進了正堂,府上的仆婦給上了茶,李朝宗開口道:“前次朝歌去長安城,皇甫先生幫助朝歌頗多,這里我?guī)С韪兄x先生。”